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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喜歡看木棉花開,一樹一樹的紅。每年花開時節,街角院落隨處瞥一眼,便會想起父親在老屋門前栽的那棵,嫣紅到心裡去了……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連日細雨瀟瀟的天氣,習慣一人獨坐,溫茶一壺,續了又續。或約好友三五人小聚,閒話陳年往事煙火家常。隔了門簾,簾外雨色縹緲,如紗如緒,日月韶光絲絲縷縷,聊的最多的還是童年。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仲夏時分,每逢大雨初歇,喜歡跟著父親去西北山捉山水牛,也常常收穫不少沾了雨水飛不動的知了。年輕的父親披著蓑衣,他在前邊捉,我在後邊裝。他在前邊走,我在後邊跑。時間就是這麼變老的吧。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也曾半夜迷迷糊糊爬起來,看父親帶回來剛抓到的知了猴,有時半桶多。父親個子高,在果園低矮的枝葉間挪騰,還要一手拿手電筒,一個一個找,也是很辛苦的。可那個年代這是孩子們最愛,也最奢侈的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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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人上山侍弄莊稼,習慣帶著柴筐,父親的柴筐裡經常裝著驚喜。回家直奔了堂屋,定是摘了鮮紅的野草莓,或者顆粒飽滿的白穗子,野李子,各種能吃的野果。父親定是忙了農活收工時,又尋了一遍孩子們喜歡的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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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父親還是習慣摘了酸棗或者野菜,留著我們帶回城裡。在父親眼裡,我一直是那個田壟地堰找野果挖野菜的孩子,一直童心未老。老父親所會表達的愛,平淡綿長沉默無聲。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仲夏時分,跟父親去山裡採蘑菇,多在雨後三兩天的清晨。

站在山巔,目之所及蒼穹萬里,流雲舒捲飄逸。花瓣上露珠晶瑩,剪碎的陽光撒在松林裡,地面蒸騰的熱氣和晨曦的薄涼摻合在一起,瀰漫著淡淡的青草香。松葉鋪在地面上,鬆軟潮溼,各色蘑菇零星散落,像一個個小精靈。在父親的辨認下,採了放進籃子。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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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時間會和小夥伴偷偷去採,為了撒野!為了奔跑!為了也許能邂逅一隻灌木叢裡的野兔,甚至只為逃離父親的視線。

採回家的蘑菇總是要經過父親的篩選才能下鍋。那鮮嫩濃醇的湯味,只有山裡孩子才知道。不對,只有我們那個年齡的孩子和父輩才會耿耿於懷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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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老了,身體消瘦不如從前。年輕時外出打工養家餬口,老了下地回來喜歡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耳朵也聾,看到兒孫們回去,眉眼都是微笑卻很少說話。

孩提時,那些個炎熱的夏夜,我們拖著涼蓆坐在院落裡,要麼和鄰居聚堆坐在大街上,聽父親給我們講大灰狼、狐仙的故事。而今,故事老了,帥氣的父親也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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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邊的菜地,被父親整理的四季常青,甚至成了小花園。尤其夏天,角落裡總有一簇簇蔬菜花,香菜、油菜、蓯蒿、蒲公英……紫的淡雅黃的純粹,招蜂引蝶的熱鬧。引得父親四五歲的重孫們每次從城裡回來,都會跟我一樣,先跑到菜園裡轉一圈。幾乎目不識丁的父親,在孩子們心裡種下了一片收穫和美麗。

因為父親,夏天的那些回憶

夏天 是窗外蟬鳴在清唱

夏天 是池塘裡蛙聲一片

夏天 走不出父親呵護的翡翠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