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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權利的景帝——在權利的位置上誰也不想放手

《貪戀權利的景帝——在權利的位置上誰也不想放手》文/歷史的溪流



貪戀權利的景帝——在權利的位置上誰也不想放手

歷史是偶然性的也是必然性的,在權利的位置上誰也不想放手。好端端的當著自己的王爺,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並沒有宏圖大志去搶皇位,可是偏偏一個偶然的機會,使郕王朱祁鈺戴上了皇冠,當了七年皇帝,風雲激盪,情節曲折離奇,難道是七年之癢嗎?

他的兄長、英宗朱祁鎮在土木堡被蒙古軍隊俘虜,北京頓時亂了方寸。應對的策略就是冊立朱祁鎮的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由朱祁鈺輔佐,“代總國政”。隨著形勢的日趨緊張,大臣們向皇太后請求,把朱祁鈺的“監國”身份改成皇帝,以便收拾混亂的政局,皇太后批准了。”朱祁鈺獲悉太后懿旨,大為驚訝,不知所措,乾脆退避到自己的郕王府邸。

這種態度究竟是真心謙讓還是故作姿態,史無明文,從他以後的表現推測,似乎故作姿態的成分更多一些。大臣們反覆“勸進”,更何況此時傳來英宗的口信:郕王年長而且賢能,令他繼承皇位。朱祁鈺不再謙讓。

貪戀權利的景帝——在權利的位置上誰也不想放手

上下左右各種因素,促成了朱祁鈺即位(是為景帝),改年號為景泰,遙尊英宗為太上皇。如果英宗客死他鄉,或者蒙古人不把他遣返,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權力紛爭。然而這畢竟是假設,事實是,英宗不僅回到北京,而且七年後來了個英宗復辟,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如果說,朱祁鈺即帝位,是出於形勢的需要。那麼,他迫不及待地“易儲”取消英宗長子的太子地位,由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則完全出於私心,為“奪門之変”一英宗復辟,埋下禍根。從這一點我覺得完全可以看出他那會的退避府邸完全就是故作姿態。平心而論,事變之前,朱祁鈺從未想當皇帝,時勢的機緣把他推上寶座之後,心態就不一樣了:不想當一個代理皇帝,成為過渡人物。他把自己的兒子立為太子,便是這種心態的自然流露。所以在迎接太上皇(英宗)迴歸的交涉中,景帝始終持消極態度,希望迴歸不成。

蒙古使節來到北京,請求議和,禮部尚書胡淡等向景帝提請奉迎太上皇,景帝不允,於次日召開御前會議,振振有詞地責問大臣:朝廷因為與蒙古通和壞事,正考慮與它斷絕關係,你們為何屢次主張奉迎太上皇?吏部尚書王直說太上皇蒙塵,理應迎復,必須派遺使節交涉,以免他日後悔。景帝聽了很不高興,板著臉孔說:我並非貪戀這個位子,當初是你們把我推上來的,為何今日又要不斷提議奉迎太上皇?這一席話把他貪位的內心流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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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因大勢所趨,遣返太上皇一事達成協議。英宗朱祁鎮最終還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一回來兩兄弟間的好戲就要開始了。

朱祁鈺在東安門拜會迴歸的兄長朱祁鎮,兩人相擁哭泣,互相謙讓一番。朱祁鎮被俘期間,曾託兵部侍郎李實帶回口信:如果朝廷派人來接我回去,“願看守祖宗陵寢,或做百姓也好”。朱祁鈺也就不再客套,按照預案,直接把朱祁鎮送到南官,表面上似乎是安排他療養,實際上是把他幽禁起來。此後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大臣多次提請朝見太上皇,都遭到景帝嚴詞拒絕,切斷了太上皇與朝廷的一切關係。

切斷關係最歷害的就是“易儲”一一更換皇太子。景帝即位後,皇太子是英宗的長子朱見深,為了確立自己的世系,必須由自己的兒子朱見濟取代朱見深,作為皇儲。但是有皇太后的懿旨在,難以啟口。親信太監為他出謀劃策,先用金銀收買高階官僚,封他們的口。於是景帝賞賜陳循、高穀、王文等黃金五十兩、白銀一百兩,江淵、王一寧、蕭鎡、商輅、王直等減半。雖然並未明言“易儲”之事,大臣們對皇上的用意是心知肚明的,吏部尚書王直拿到賞賜的金銀,拍案頓足,大聲嘆氣:這是何等事情?我輩慚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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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好廣西土司黃珍犯案,可能判處死刑,為謀生路,派人到北京通路子,呈遞奏疏,請求“易太子”,投皇帝所好。這篇奏疏不知何人代筆,寫得頗有幾分煽動性。他說:皇上即位已經三年,還沒有立自己的兒子為皇儲,固然有通讓之美,恐怕事機叵測,權勢轉移,這叫做“寄空名于大寶”。一旦形勢有變,兄弟之間自相殘蹙,悔之晚矣。黃珍的出發點是為了自救而投機,並無政治眼光,不過是抓住宮廷權力爭鬥的要害,景帝看了卻很感動,說道:想不到千里之外還有這樣的忠臣!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景帝立即命大臣討論黃珍的建議,赦免黃珍之罪,還給他一個都督同知官銜。禮部尚書胡濙遵旨召開會議,吏部尚書王直、兵部尚書于謙面面相覷,驚愕無語。奉旨在一旁監視的司禮監太監興安厲聲說:此事不可以拖延,不同意的可以不署名,但不得首鼠兩端!大臣們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唯唯諾諾在檔案上簽名。由胡濙領銜的檔案,大意是:座下使國家中興,皇儲理應歸於聖子,黃珍的建議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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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三年(1452)五月,景帝宣佈:廢除太上皇長子朱見深的皇太子名位封為沂王;冊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皇太子。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景帝的獨生兒子朱見濟不久天折,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儲位虛懸之後,先前反對”“易儲”的官員,似乎感受到了這是“天意”,於是乎,“復儲”的議論紛紛嚷嚷而來。

御史鍾同與禮部郎中章綸談到被廢為沂王的朱見深,潸然淚下,相約向皇帝進諫,力主“復儲”一一恢復朱見深的太子名位。鍾同說得十分直率:父有天下,應當傳給兒子。日前,太子突然逝世,足見天命有在。臣以為太上皇之子就是陛下之子,沂王(朱見深)天資厚重,足以擔當社稷重任,建議恢復他的皇儲名位。景帝看了這樣的奏疏,雖然不高興,還是按照程式,要大臣們議論。吏部尚書王直等請求皇上採納鍾同的建議。

果然,景帝看了奏疏,勃然大怒,立即傳旨:逮捕章綸、鍾同。當時已是深夜,宮門關閉,太監把聖旨從門縫向外傳出。章綸、鍾同當即被押解到錦衣衛詔獄,嚴刑逼供,追問幕後主使人是誰,以及交通南宮的細節。這是極為陰險的招,帶有查辦宮廷政變陰謀的意味,所謂“交通南官”云云,顯然影射幽禁於南宮的太上皇是幕後主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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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章二人既然敢於直言極諫,當然早有思想準備,即使被錦衣衛折磨得體無完膚、奄奄一息,卻始終沒有屈打成招,因而“主使及交通南官狀”始終找不到證據。內閣六部諸公,對此噤若寒蟬,不置可否。

有一個名叫楊集的進士針對這種狀況,寫信給兵部尚書于謙,一針見血觸及要害。他說:奸人黃珍進獻“易儲”之說,是迎合“上意”(皇上旨意)的手段,謀求逃死的伎倆。你們這些人身為國家柱石,居然貪戀官僚之賞,而不考慮如何善後,不敢表示異議。如今鍾同、章綸又因為主張“復儲”而被關入錦衣衛監獄。假如他們死於皇帝杖下,而你們坐享祟高待遇,將如何面對眾議?

于謙看了這封信,自知理虧,當時奉旨議論黃“易儲”奏疏時,自己一言不發,等於預設。他把楊集的信遞給內閣大學士王文,王文閱後評論道:楊集這個書生不知忌諱,不過很有膽量,可以升官,讓他出任六安知州。看來於謙、王文頗為欣賞楊集的膽識,內心並不贊同“易儲”,由於深受景帝重用,不便發表反對意見,只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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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鍾同、章綸被捕入獄,支援他們的依然大有人在。南京大理寺少期廖莊抓住這一話題大做文章,把批評的意見委婉地表達出來:希望陛下經常到南宮去朝見太上皇,或者談論帝王家法,或者商議國家治理,逢年過節委派大臣前往朝謁,安慰太上皇。太子是天下的根本,太上皇的兒子就是陛下的兒子,應予善待,使臣民明自陛下有”公天下”的誠意。

這一番合情合理的話語得到的回報是廷杖八十。廷杖是老祖宗朱元“以重典馭臣下”的發明,就是在宮門外大庭廣眾之下,用木棍打屁股。廖莊打了八十棍,沒有死,被貶到偏遠山區去管理驛站。由於事端是鍾同、章綸引出來的,鍾、章二人一併廷杖,鍾同當場打死,章輪身受重傷,仍舊押回監獄。

景帝的所作所為,目標很明確:鞏固已經到手的權位,並且企圖把帝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兒子天折以後,他堅決反對重新冊立沂王(朱見深)為太子。他萬萬沒有料到,幽禁在南官的太上皇竟然會復辟,他自己又變回原先的郕王。再度登上帝位的英宗,能夠放過他嗎?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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