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單

凡人往事30——直大呆子

直大呆子

呆就呆吧,還又直又大,有這樣的呆子嗎?有!王二就是!

舌頭還有和牙齒打架的時候,何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本家兄弟。這不,自從王二和本家兄弟三釦子為了屁大點事吵了一架後就互相再不理睬了。那年,三釦子兒子結婚,大喜。為此,三釦子特地擺酒請本家兄弟、周圍鄰居白吃一頓,一下次就提高了人氣,人們直誇三釦子為人好,大氣。但該請的請了,不該請的也請了,就是沒請王二,你說王二來氣不來氣。

沒幾天,到三釦子家吃酒的人全都接到了王二的邀請,也是吃酒。較之三釦子家,王二的酒好,菜豐盛,香菸也高一個檔次,更有王二的揚眉吐氣,所以酒席的喜慶氣氛很濃。當然,滿座之下獨少三釦子。酒席上高潮一浪又一浪,大多人話都說不清楚了,有個把清醒的不知道今天白吃白喝白抽的哪一遭,問今天主家賀什麼,否則沒理由這麼客氣。王二除下帽子,指著自己鋥光瓦亮的大禿瓢理直氣壯地說:賀我今天剃頭,我這頭剃得怎樣?眾人回:好!亮!王二更得意:那是,所以要賀,所以要請大家吃酒,但是我就不要三釦子那婊子養的來!氣死他!!!

你說這呆得還算小嗎。呵呵。

再說直。王二在賺錢上很精明,幹過的行當不少,也都幹得不錯。比如說以前榨油,見行情不好了,轉行打鐵,又賺得腰包鼓鼓的,所以說話底氣較一般人就足。

幾年前,王二帶了菜籽到別家油坊榨油,待出油的時候不幹了,跟油坊老闆吵起來:你菜籽下鍋炒的時間不夠,少炒20分鐘,這樣榨的油量和品質都不行。他理由一套一套的,儼然專家。油坊老闆用的是新裝置,跟他又講不通,急了:你幹什麼的,懂榨油嗎?他急了:我打鐵的,以前榨過油,怎麼了?油坊邊是個鐵匠鋪,鐵匠師傅手藝遠近聞名,平時油坊老闆也聽鐵匠師傅講過自己的“英雄事蹟”,於是反問:你是鐵匠,你會打鰻魚鉤嗎?你會打犁頭嗎?王二啞了,因為這兩樣是由鐵匠打製的都非常耐用,但鰻魚鉤細而長,十分容易折斷;犁頭樣式複雜,太難把握,一般都由生鐵澆鑄。王二自己雖然是個鐵匠,有著多年的從業經驗,但也沒能力承接這兩樣業務,因為這兩樣算是鐵匠界公認的絕活中的絕活,如傳奇一般。見問住了王二,油坊老闆繼續:隔壁鐵匠鋪的某某師傅就會。聽到某某師傅,王二來神了:原來師傅就在這裡呀,今天終於見到了,沒工夫跟你囉嗦了,我得買包好煙去拜拜,你們這邊商店在哪裡?

你說這王二夠直的吧。前幾天發生的一事更讓大家認同了。

那日,王二上街,見到一幕:一老頭騎腳踏車被兩小痞子開電瓶車蹭倒。兩小痞子不但不賠禮道歉帶老頭看病修車,而且揚言要打死這個老不死的。圍觀人多但都敢怒不敢言,老頭眼裡含了淚,極度地屈辱無助。王二看不下去,吼著要兩個小狗日的扶起老人家。兩個小痞子走到王二面前:要你個老狗日的多管閒事。猛一推,王二沒防備,一個屁股蹲。見兩個小痞子轉身要走,王二急了,爬起來,追上去,從後面一手拎一個往地上就摜,然後舉起小痞子的電瓶車朝地上猛砸:看你們往哪裡跑。見到王二如此神力,兩痞子傻了,乖乖地給老頭賠不是,帶老頭治病修車去了。王二最後還發狠:老子300斤的鐵砧子搬來搬去都毫不費事,教訓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還不容易。今天你們要是我家兒子,讓我撞到了,命就沒了!

從此,人們提到王二再不說他是直大呆子了,而說:王二人不呆,但很直爽。

凡人往事30——直大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