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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缺的,只是一個傾訴物件

你缺的,只是一個傾訴物件

圖片來自網路

昨晚,我已經準備睡覺了,微信突然響起,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資訊,因為到了我們這個年齡,晚上一般都不會輕易去打擾別人,除非是很要好的朋友或很重要的事情。開啟微信一看,是很久不聯絡的朋友S發來的資訊。和S既是朋友,也是早年的老同學,雖然她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我們並不時常聯絡,但是和她聊天還是沒有一點陌生和違和感。

S在微信裡說,她的閨蜜F最近過得不是很好,一是婚姻亮起了紅燈,二是其母親腦瘤做了手術,居然還沒有醒過來,最壞的結果,是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她說,因為F也是我們的共同的同學,所以才將這些說給我聽,她也說,面對這樣的事情,我們其實什麼也做不了,她至所以說給我聽,只是覺得應該讓我知道這些事情。可我覺得,S至所於告訴我這些,更多的是,閨蜜F遇到這樣事情,S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於是這件事成了她的一件心事,猶如壓在了她胸口的一塊石頭,潛意識裡她必須找到方法轉移一些壓力,而說出去就是最好的辦法,於是她找到了我,因為我不但是她們共同的好朋友,我還很安全,雖然我不能幫助她們,但也絕不會傷害到她們。

老實說,聽到F的情況,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我能感覺到S的焦慮、無助與心痛。我不是冷血動物,但過了四十不惑以後,面對這樣的事情,真的坦然多了。當然,這也可能和自己是學醫的有關,我們必須堅強面對或者坦然面對自己或者他人的疾病、意外與死亡,對待生命的態度,沒有大喜,亦無大悲。

我也想起了去年父親兩次住院手術的情況。去年上半年體檢的時候,結果是甲狀腺癌和多發性腸息肉,父親雖然是老師,但是脾氣有些古怪,堅持不做手術,當然,他有他的考量,在對於生命的理解上,我和父親有一部分是一致的。他認為,不做手術時的生活質量並不差,而做手術面臨著手術風險和麻醉風險,甚至做了手術後生活質量會變得很差。說得文藝一點,如果生命的寬度不夠,要長度也沒有用。如果是其它的癌症,需要化療的,也許,我真的會支援父親的決定,因為化療很痛苦,手術也很痛苦。但是醫學上對甲狀腺癌的定義為“懶癌”,也就是發展緩慢,手術後也無需化療,所以在我的堅持下,還是做了甲狀腺全切手術。而多發性腸息肉,癌變的風險很大,特別我的姑媽最後是病逝於腸癌,這說明有家族遺傳的可能,最後也是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做了手術。整個治療的過程比較漫長,父親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他情緒低落不是因為疾病與手術,而因為手術時身在異鄉,雖然子女給了很好的陪伴,但是他依然孤獨,他的親戚和朋友或因為不知道或因為實在太遠沒有一個人來看他,有的甚至連個安慰的電話也沒有。我很慶幸,我有兩個兄弟,在整個過程中,需要我面對的時候,我有可以商量的人,有可以傾訴的物件。

幸福都一樣,可不幸卻有千萬種,當我們在面對某些問題的時候,常常會覺得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物件。和父母說,徒增他們的擔心,有些事情,說了他們也不能真正的理解。和伴侶說,通常伴侶還沒有耐心聽完,就已經在身邊打起了呼嚕,況且,更多的時候,伴侶才是我們話題和問題的來源。那和孩子說吧,你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孩子還在問你到底在說什麼,或者一句“你煩不煩啊”把你頂去好遠。於是,我們有了朋友。無論是分享快樂還是訴說不幸,男人一般都是叫一幫兄弟喝一頓,女人更多的是找個人說一場,其實道理都一樣,有的時候,說了什麼不重要,說出來就痛快了,男人喝醉酒胡說一通,第二天都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女人有時候明知道是秘密不能說,卻逢人就說,說完再叮囑你不要告訴別人,有的人訴說是在尋求心理上的支援和認同,他需要你點點頭和微笑來回應他,而有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你是誰,他只顧說他自己的。

所以,無論你遇到了什麼事,你都可以分享出去,分享你的快樂,也可以訴說你的悲傷,你缺的,只是一個傾訴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