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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張愛玲的姑姑,做了半世紀的剩女,78歲嫁給初戀相伴12年

這世上有些人對於愛情非常的執著,縱使是會陷入萬劫不復、相思之苦浸入骨髓的境地,也仍然是對你愛戀如初歲月如故,張茂淵恰恰就是這類堅持如一的摯情者。可能大多數人對於她的瞭解和感想,來源於才女作家張愛玲文章中的偶爾提及。作為張愛玲的姑姑,張茂淵自小就對她很是照顧,幾乎可以說是當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在張愛玲的筆下張茂淵是清高孤傲的,也是智慧有深有涵養的,在樸素中顯高貴,在清平中顯智識。可見,張愛玲對於姑姑張茂淵是崇拜的。或許她在才華上不如自己的侄女,但是在為人處事和生活上卻是要遠遠超過的。出生自思想守舊封建貴族的她,一點都沒有封建舊時代女性的落後和保守,反而是思想開放習慣自立自主,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也就莫過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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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茂淵的思想雖沒有被出身禁錮,但是她的愛情卻因高貴的出身成為阻礙,她的初年情人李開第介意她是李鴻章的外孫女,所以跟她的關係是若即若離可望而難可及。若是其他女子可能會放棄了這段感情,但是性格堅毅的她張茂淵卻願意一直等待李開第的回心轉意。而這一個等待,就是半個世紀!最後當少女熬成婆之時,她總算是如願和初戀結婚,執子之手直到生命逝世的那一刻。

雖然張茂淵的母親是李鴻章的女兒,父親也是出自富貴的權勢家族,但是她自小的生活卻並不如意的。這是因為在她年僅兩三歲的時候,父親張佩綸就因病早逝,家庭頂樑柱的倒塌,所有的重擔自然就落在母親李鞠耦的身上。加之張茂源和張延鍾重兄妹倆還極為年幼,所以哪怕李鞠耦出自權貴家族,也是難以承受這般沉重的家庭變故的。要知道那時她的兒子張延重年紀最大也才七八歲,哪裡能夠幫她支撐起這個家,就更別論年紀最小的張茂淵了,這個打擊對李鞠耦而言著實太大了。雖說張佩綸去世後為家裡留有一筆不小的遺產,加上李鞠耦自己也有豐厚的嫁妝,可以說他們家就是沒了父親還是能過上很不錯的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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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1為張茂淵)

但是李鞠耦卻對自己以及子女的生活很是節省,以至於張茂淵從小就沒有在生活享受多少富家小姐應有的待遇,他們過得日子可能比一般的富裕之家都有所不如。致使很多人都認為張愛玲、張茂淵的性格之所以這般寡淡、人情味這般不足,跟張母李鞠耦當時在生活上的苛刻是分不開的。而實際上張愛玲跟她姑姑的性格僅是有些相似,都是比較孤僻和高冷有種與社會不相融合的感覺。不過張茂淵比之張愛玲要稍顯柔和,不似侄女那般覺得世界充滿著陰暗和痛苦,做事也沒有她那般極端。

其實李鞠耦生活上極為省吃儉用,但是對於兒女的教育和學業卻是毫不吝嗇。當初張茂淵決定出國留學深造,就離不開慕青的全力地支援和供給。而正是這次前往英國留學,使她遇得到了願用一生等待的心中摯愛李開第。在從駛向英國的輪船上,張茂淵暈船在甲板上嘔吐的厲害,陪讀的嫂子也即是張愛玲的母親同樣也是極為不適。這時一位英年俊俏的才子遞給她一杯茉莉花茶,並忙前忙後的照顧她。看著手中香氣四溢的花茶,張茂淵的心好似如杯中茶一般香甜,心扉莫名地為這個英俊青年開啟。而這位年輕的英俊男子就是李開第,那個佔據張茂淵內心所有角落永遠無法忘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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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張茂淵已是二十五的大姑娘,李開第也是個二十有六的男子。雖然張茂淵相貌並不是特別出眾,不過身材高挑氣質高雅的她依舊是讓人很是著迷。漫漫長路好似特意給他們創造談情說愛的時間,兩個情投意合的人可謂相談甚歡。迎著習習的海風李開第深情地為張茂淵朗誦英文詩歌,而張茂淵則深情地看著李開第用英文說道著情話,兩個人的心不知不覺地碰撞到一起,一塊淡紅披霞就這樣成了他們的定情信物。對於這塊披霞,張茂淵是寶貝到不行。張愛玲曾在文章中寫道,姑姑手上賣掉過很多珍貴古玩珠寶,但是那塊披霞卻一直珍藏著視若珍寶。她時不時地把它拿出來看看,總想讓這塊淡紅披霞派點用場,不過最後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也許張茂淵在撫摸披霞的時候,正是她思念和回憶與初戀美好的時光之時。其實在她與李開第相識之初,李開第的父母就已為他定下一門親事,只等他留學歸家後就會立即成婚。因此,當張茂淵知道後立馬就冷靜地壓抑自己的感情,並靜靜地與李開第保持距離。雖然她的確深深地愛上了李開第,但是在他沒有解除婚約,就絕不會和他過分親密。而當時的社會也正倡導自由戀愛,很多年輕的男子都自主解除父母包辦的婚姻,李開第也大可如此。可張茂淵卻沒有等到李開第的解除婚約,等來的只有因為她的出身而選擇的離開。由於李鴻章是她外祖父的緣故,李開第不願在感情上跟她再有瓜葛,很是決然地給她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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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留學的期間李開第常會聽到張茂淵的名字,但是卻從來不主動和她產生交集,甚至有時候還會避開她。等到留學歸國之後,李開第就在家中的安排下和其他女子結婚。對此,張茂淵不怨恨、不糾纏冷靜淡然處之,選擇一個人默默地守護這份愛情。既然不能做愛人,那他們就做朋友,張茂淵很是大方得體作他婚姻上的伴娘見證著他的幸福。她知道有些事情淡忘不了,所以也就沒有去強制自己忘記,錯過了也就錯過了順其自然就好。因此,她很是妥帖地站在朋友的位置和他交往,自己一個經歷相思之苦和孤獨的寂寞瀟灑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對於自己的侄子侄女,張茂淵是極為愛護的。當張延重聽從風塵繼妻的建議搬到大別墅住的時候,張茂淵唯恐張愛玲姐弟倆個被後母虧待,於是就給他們一人買了床、衣櫥等生活傢俱。有次,當她得知張愛玲姐弟旅途中發了高燒,很怕他們黑心的繼母不給他們治療,就立即去請了外國大夫趕去醫治並親自充當翻譯。後來,張延重為了幫繼妻洩憤,狠狠地虐打了張愛玲並把她囚禁了起來。為此,張茂淵和哥哥張延重發生爭執,腦袋都被張延重打破臉上鮮血直流。之後,張茂淵就帶著張愛玲走了,並與親哥斷絕了關係和往來。等到張茂淵年過三四十歲的時候,她心中依舊保持著淡然,該如何生活就如何,依舊等待她想要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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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對李開第說過,若是今生等不到你,那就就來生。痴情不變的張茂淵表面上看起來高冷難以讓人接近,可實際上她的心是熾熱的,情願自己可能孤獨終老也不願放棄對愛的誠摯等待。可能是上天也為她的堅持和真摯所打動,在李開第病逝妻子的祝福下,已是七八十衰老年紀的張茂淵終於等來了和李開第的婚禮。她用五十二年的堅守,換來了十二年的共度,這是值得還是不值得想必張茂淵心裡有答案。之後,不管他們又經歷了多少磨難,她終陪伴在李開第身旁直至自己生命已盡。耄耋之年的婚姻雖不在是轟轟烈烈,但其中感情是熾烈的,甚至比年輕情侶的愛還要來得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