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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狼兵|戰狼是一群真正的狼,像狼一樣兇狠殘暴,視死如歸

鐵血狼兵|戰狼是一群真正的狼,像狼一樣兇狠殘暴,視死如歸

序章

雲滇省的邊陲小鎮河回鎮,炎華與MD國兩國的相接之處。一輛白色的皮卡在雜草叢生的路上飛速疾馳著,裡面駕車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鬍子MD國人,身上穿著一個黑色的緊身背心,健碩的肌肉將背心鼓鼓的撐了起來。而一旁,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個頭發胡子均是花白的老頭安之若素的坐著,大大的鷹鉤鼻,蔚藍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歐美人的模樣。大鬍子顯然經常來往於這人跡鮮至的荒野,對於四周的情況十分的熟悉,皮卡的馬達聲轟隆隆地咆哮著,艱難的在雜草叢生的道路中行進著。“伯爵大人,這次的東西可是個大傢伙……” 大鬍子的右手鬆開了方向盤,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粗雪茄塞在了嘴裡,用打火機點燃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愜意的吐出一股濃郁的淡藍色煙霧之後,露出兩排焦黃的牙齒笑著道。話還未說完,被稱之為伯爵大人的老頭突然一伸手,以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速度便將大鬍子叼在嘴上的雪茄奪了過來,在大鬍子驚愕的神情注視下,將雪茄從車窗丟了出去。“嘿嘿!”被奪走雪茄的大鬍子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訕訕的笑了笑,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如果這一幕讓全球地下世界中一些大人物看到的話,恐怕會驚訝的合不攏嘴。這個大鬍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是MD國境內,乃至地下世界都赫赫有名的克欽聯合軍的首領,波剛。在MD國境內,許多軍閥勢力割據,雷同於中華民國時期的大軍閥時代。而克欽聯合軍正是緬D內的一大軍閥,在MD國境內,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波剛,小心點,要是弄丟了大帝要的東西,後果你是清楚的。”伯爵大人穿著一身淺黑色的圓領燕尾服,白色的襯衣衣領上繫著一個古老的領結,穿著打扮的確像是古代歐洲的貴族伯爵。聽到“大帝”兩個字,波剛縮了縮脖子,看樣子很是懼怕,而後又咧嘴一笑,說道:“伯爵大人放心,只要過了邊境,就是我的地盤了,炎華有一句古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MD國,他們敢追來我就送他們去見上帝。” 伯爵大人聽後像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膝蓋上的手提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憩著。距離地面五百米的高空中,一架軍綠色的直升機盤旋在白色皮卡的上空,緊緊的跟隨著皮卡的影子。雖然這一片地處無人的原林區,巨大的樹木隱天蔽日,但卻並不能隱藏白色皮卡的身影,至少在現代的科技之中,起不到絲毫的作用。於是無論白色的皮卡如何地逃竄,卻始終擺不脫直升機的糾纏。當然,直升機始終在暗處,高空五百米的距離,肉眼不借助工具是很難發現的,所以說是在暗處也絲毫沒有問題。隨著白色的皮卡行進的距離越來越遠,軍綠色的直升機的艙門打開了,幾個身影出現在了艙門的邊緣,猛地從艙門一躍而下,在蔚藍的天空中上演著一幕驚心動魄的高空墜落的表演。當身影就快要落到地面的時候,突然幾個小小的綠色的降落傘撐了開來,漸漸地,幾個身影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而白色皮卡上,大鬍子波剛和伯爵大人見到這從天而降的幾個身影, 終於,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該死,這幫討厭的猴子,竟然跟得這麼緊……”波剛輕聲怒罵道,雙手突然猛打方向盤,右腳將油門踩到底,調轉方向向著另一條路疾馳而去。但是,身後的幾個身影卻窮追不捨,雖然只是徒步行進,卻也一直死死的跟著。當白色的皮卡進入一片粗木林中,無法在繼續前進之後,波剛和伯爵大人選擇了棄車而逃。這時,幾個身影卻驀然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柄95式突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遙指著波剛和伯爵大人。略微數一數,竟然有五個槍口對準了二人,絲毫不用懷疑,一旦扳機扣下,波剛和伯爵大人立刻就會死在槍口之下。見狀,二人竟然沒有一絲的緊張,反而相視一笑,神情很是輕鬆。下一秒,這位地下世界的大人物波剛突然揚起手來,像是變魔術一般的掏出了兩把銀色的手槍,啪啪兩槍,幾乎不分先後。登時,對方的五個人影就有些亂了,其中二人的身影猛然閃動,避開了致命的子彈。但就在這時,一旁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伯爵大人突然動了,還沒等五人回過神來,伯爵大人便手握著一柄約有四五十公分的短劍出現在了幾人的身後,伯爵大人爆喝一聲,手中的短劍突然化作一團劍影,分不清虛實。凌厲的劍影向著五人而去。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似慈祥和藹的老頭,竟然是一個如此恐怖的角色。此刻,五人終於意識到,這兩個盛名在外的傢伙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個是全球地下世界的大人物波剛,而另一個則是比波剛更加恐怖的存在,殺人伯爵布魯斯!這兩人都是兇名在外,甚至在全世界內都赫赫有名。現在二人竟然一同聯手,這五人的壓力非同小可。所有人此刻都感覺到了生死一線的味道,近處,有殺人伯爵的恐怖攻擊,遠處,有波剛的致命威脅。每一道劍影,每一次槍響,都讓五人彷彿在天堂與地獄之間輪迴。於是,五個人漸漸落入了下風,雖然每個人都在奮起反擊,但在殺人伯爵絕對的實力面前,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一道瘦弱的身影,一柄鋒利的短劍,穿梭在五個身影之間,若不是這五個人的實力相當了得,恐怕在一個照面,就會被伯爵大人的短劍削成兩半。刷!突然的一劍由上至下的齊齊切過,那凌厲的劍影瞬間斬斷了其中一人的手臂。“狼王!”其餘幾人同時驚呼,伯爵的一劍,竟然將狼王的手臂連根切下。嫣紅的鮮血噴湧而出,觸目驚心。而且斷臂出森森的白骨依舊可見,慘不忍睹。其實,狼王的反應已經相當的快了,而且躲閃的也十分的及時。但終究未能比得過殺人伯爵的劍速。這個號稱世界劍術第一的劍客,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如果不是反應及時,現在就不只是斷一臂這麼簡單了,恐怕早已被殺人伯爵一劍劈成了兩半。情況萬分危急。這時候,如果狼王不進行及時的救治,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結果不言而喻。但是,殺人伯爵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一旁的波剛也是一手持槍,另一隻手夾著一隻雪茄愜意的吞吐著煙霧,冷眼旁觀著戰局。看到狼王鮮血噴湧的傷口,其餘幾人大驚之下就要飛身過來,進行救援。但是,這就中了伯爵的圈套,以殺人伯爵的實力,一舉擊破剩餘的四人,顯然並不是難事。疼痛難忍的狼王額頭上的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落下,另一隻手死死的握著鋼槍,咬牙大吼道:“千萬別過來。” 但是,已經太遲了。四人已經衝到了狼王的身邊。而伯爵此時也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獰笑著,手中的短劍當即劈下,直奔其中一人的頭顱,被伯爵鎖定的人當即大驚,卻根本來不及反應,因為伯爵的劍實在是太快了,而這一劍足以要了他的命。已經失血過多而頭暈眼花的狼王一咬牙,顧不上自己已經殘缺不齊的身體,舉起手中的鋼槍,奮起飛身而上!而這時,一聲清脆的槍響突然響起,但開槍的卻不是狼王,而是一旁的波剛。銀色的手槍口的硝煙還沒有徹底消散,而狼王的胸膛卻泛起了一團盛開的血花,緊接著伯爵的一劍凌厲而至,將狼王的胸膛剖開,內臟露出,滾落出來…… 而狼王僅剩的一隻手臂,卻死死的護住了他身後的兄弟!狼王死了,死在了伯爵的劍下,死的很悽慘,卻很壯烈!即便是至死的一刻,狼王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一絲欣慰的笑意。看著狼王魁梧的身軀倒下,靜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剩餘的四人傻眼了,他們不相信,也不願相信,這個英武的漢子就這麼倒下了。但是,四人清楚,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活著的,要為死去的報仇,兄弟……不能白死!悲憤欲絕的四人,已經忘卻了對方的身份,瘋狂的向殺人伯爵發起了進攻。哀兵必勝,在四個近乎瘋狂的傢伙的圍攻之下,強大的伯爵大人竟然感到了吃力。見狀,一旁的波剛也不在安穩的看戲了,從皮卡的車蓋上拿起了銀色的手槍,退下空彈夾,換上了新的彈夾,開啟保險,將子彈壓入槍膛,瞄準了其中一個人,“啪”的一聲,登時,一人的肩膀開了花。然而他彷彿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像是沒有了知覺似得,依舊拼命的用另一隻手臂攻擊,招招致命。…… “我們是兄弟,生死相依的兄弟,就算前方是槍林彈雨,老子替你們擋著……”狼王笑著說道。大夥嘿嘿一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回想起那一次狼王的話,四個人的大腦裡只覺得一片空白,平時的時候聽起來覺得如此的簡單,但當事情活生生的發生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鮮血淋漓,那麼的刺眼,那麼的驚心動魄。狼王沒有食言,為了兄弟,狼王硬生生的幫他擋下了一槍一劍,為了兄弟,狼王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看著倒在地上的狼王,看著狼王殘缺不齊的屍體,看著狼王鮮血淋漓的身軀,所有的一切……讓四人紅了眼!四個人的眼中此時只有一種色彩,血紅,紅的怕人。兄弟啊!生死相依的兄弟!

周強靜靜的依偎著病房冰冷的牆壁,眼神呆滯,右手的指尖還夾著一根未吸完的香菸。身為華夏國最頂級的特種戰鬥部隊戰狼的一員,周強並沒有吸菸的習慣。但是,這一次周強卻如同一個犯了煙癮的大煙鬼一般,一支接著一支。孤寂的身影默默地,無力的癱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纏滿了一層厚厚紗布的身軀,閉著眼睛,仰起頭來,沉默不語。許久……一行清淚徐徐流下。“強子,你得活著,你必須……活著……” 多少次槍林彈雨,大家生死與共。而這一次……那些曾經生死之間,血淚交融的兄弟們,全沒了!只剩下周強孤零零的一人活著!病房中,周強泣不成聲。這個錚錚鐵骨的男兒,曾經身負重傷,在生命垂危的情況下也未曾流過一滴眼淚,而現在,卻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當殺人伯爵布魯斯一劍劃開狼王的胸膛的那一刻,當自己兄弟慘死的那一瞬間,四人的心就已經停止跳動了。每個人都抱著必死之心,以命搏命的戰鬥著。周強已經回憶不清那時的情況,也不願再回憶。腦海中依稀記得的只有那一團沖天的火光,之後的事情,他已經無法記得了。等到周強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這間冰冷的病房之中。當探望他的政委告訴他事情的結果之後,周強卻久久沒有說話。“周強,這一次的任務是指揮部的失算,對於韓立幾人的犧牲,我也很難過。”身為戰狼部隊的主事官政委,身為一名偉大的軍人,他不能喪失理智,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但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卻出賣了他的內心。“鑑於你們這一次的表現,中央決定授予韓立等人特等烈士的榮譽,而你……組織決定讓你暫時代理狼王的職務。” …… 燕京烈士陵園中。5年來,周強不知道多少次來看望自己的兄弟,每當周強的內心孤寂的時候,他就會來到兄弟們的身邊,和兄弟們說說話。四塊並列的墓碑前,分別擺放著一束盛開的鮮花,在一旁,周強靜靜的坐著。“狼王,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狼王了,或許我更應該叫你大哥。” “嘯狼,這是你最愛抽的煙,我給你買了很多,你慢慢抽……” “殘狼,你最愛喝酒了,這是老首長送給我的好酒,我沒捨得喝,便宜你小子了。” “青狼,我知道你最愛聽我唱這首歌了,今天我在為你唱最後一遍。” “一句戰友,一生兄弟……” 下跪!在兄弟的墓前下跪!重重的叩上了三個頭之後,周強從口袋中取出一大把軍功章,細細的數一數竟有三十幾個。金色的軍功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這個金光燦燦的軍功章代表了他為了這個國家立下的汗馬功勞。“兄弟們,我沒有讓你們失望,今天是我在戰狼的最後一天,從此我將為了你們,為了我自己而活。” …… 灼眼的烈日無情的烘烤著大地,高樓大地林立之間,手提著一個大大的軍綠色旅行袋的周強,站在車站前,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對面突然走過來一個瘦小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製牌子,起先打量了周強一樣,而後臉上堆滿了笑容,等到確定周強也看到自己之後才開口問道:“哥們,坐車不?” 周強望了四周一眼,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票子,然後點了點頭。這片土地雖然是他的故鄉,但周強此時卻有著一種難言的陌生。從十六歲離開這片故土,如今已經有了十年之久。“大兄弟,這包裹交給我就好了!”瘦小的男人一臉熱情的就要接過周強手中的提包。周強一聽,眉頭微微一皺,而後輕輕的推開了這個瘦小的男人,淡淡的道:“不必了,前面帶路吧。” 瘦小的男人被推開也不介意,笑著走在周強的身邊,為周強帶著路。“嗯?”周強的臉色微變。在路邊,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停靠著,而瘦小的男人則是率先一步走上前去,用鑰匙打開了摩托車的鎖子,騎坐在摩托車上。“大兄弟,上來吧。”瘦小的男人笑著道。周強臉色恢復了平靜,片刻猶豫之後,大步走上前去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說了一個地名之後,瘦小的男人便駕著摩托車飛快的行駛起來。周強坐在破舊的摩托車上,望著兩旁林立的高樓大廈,心中不禁湧現出一種濃濃的陌生感,十年之間,這片故土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故鄉了。瘦小的男人從破舊摩托車上僅剩的一個後視鏡裡看到周強有些落寞的樣子,聊天般的詢問道:“大兄弟,你這是剛從外地回來的吧,看樣子,你離開陽城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周強很快收斂起了自己落寞的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瘦小男人見到周強似乎並不想聊天,便閉上了嘴巴,專心致志的駕駛著摩托車,向著周強所說的地址駛去。周強不是孤兒,但卻是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沒有父親,全靠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將他拉扯成人。提起周強家,附近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出名的貧困家庭,周強的母親做過紡織廠的工人,一個月的薪水微薄,只夠勉強貼補家用。而後來因為經營的問題,不景氣的紡織廠倒閉了,周強的母親就靠做小工,甚至撿破爛來維持生計。在周強的記憶中,母親為了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罪。親戚的冷漠,鄰里的無情,看著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勞作的母親,看著每天傍晚去市場撿菜葉的媽媽,周強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周強從小就很懂事,由於家裡經濟條件不好,所以周強從來沒有向母親要求過什麼,對於白水煮青菜的日子,周強也不曾抱怨過。在周強的心中,母親就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這一次,他離開戰狼回來,第一個就想要回到家鄉,見一見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瘦小的男人駕著車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莊,沒說什麼,停下了車。周強看了一眼村莊內的景象,依稀還有著一絲的記憶,這裡應該就是自己長大的地方。下了車,詢問了價錢之後,周強從口袋裡摸出錢來遞給了瘦小的男人。價格不貴,卻也不便宜。但是周強沒有講價,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靠著摩托車過日子的男人一定很不容易。體驗過困苦的他,深深的清楚,那種滋味……不好受。周強提著旅行袋,大步流星地行走在坑坑窪窪的羊腸小道之中,相對於剛剛所見到的繁華,這裡卻一如既往地陳舊。當週強來到熟悉的院落前,他的心彷彿快要凝固了,眼神緊緊的看著破舊的土屋,激動的嘴唇都在顫抖著,呼吸陡然變得粗重。周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一雙綠色的膠底解放鞋,一條灰黑色的長褲,一件發黃的白色汗衫,自言自語道:“應該沒問題吧。” 就在這時,土屋的門突然打開了,一箇中年女人走了出來,安詳,和藹,雖然從身上破爛還打滿補丁的衣服看得出來,生活過的並不好,但是嘴角那總是揚起來的微笑,卻讓人很溫暖,她的身材矮小,面黃肌瘦,像是長時間營養不良導致的。而那一張經歷無數風霜的滄桑面孔,佈滿了一道道溝壑一般的皺紋。這樣的女人,從外表根本辨認不出真實的年紀。“你是誰啊?”中年女人見到對面的年輕小夥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看,頓時心生疑惑,好奇的問道。周強並沒有回答,右手提著的旅行包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濃眉之下的大眼頓時泛起了紅圈,緊接著淚如泉湧!“娘,是我……強子……”跪倒在地上的周強,哽咽著說道。中年女人聽到周強的話,頓時如遭雷擊,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半天之後,才回過神來。卻似乎不敢相信似得,死死的盯著周強的臉看著。片刻,只聽一聲悲喜交加的呼喊聲:“強子,你是強子。” 中年女人的眼淚從眼眶中不斷的流下,三步並作兩步便撲倒了周強的面前,一把抱住了跪在地上的周強,嗚咽著道:“我的強子啊,你終於回來了……” 周強跪在母親的面前,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這一刻,是他十年來最溫暖,也是最渴望的一幕,在這個世間,最親最親的人,永遠是血肉相連的人。“娘,我回來了,你哭啥!”周強抹了抹眼淚,擠出一絲笑容,抬起頭來看著母親。周強的母親聽聞連連點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跪在地上的周強攙扶起來,迎著周強向著破舊的土屋裡走去。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光線暗淡的土屋,雖然十分的破舊,但周強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看著母親在灶臺邊燒著水,心中一片溫暖。但當週強看到灶臺旁擺放著的母親吃剩的飯菜的時候,眉頭驀然皺了起來。“娘,你咋還在吃這些東西?”

周強為什麼選擇去參軍。這份念頭並不是來源於村委會破舊牆壁上用紅色油漆粉刷的老舊宣傳語“一人當兵,全家光榮,一次服役,終生受益”,家庭極其窮苦的周強沒有上過學,大字也不識幾個,所以在當時周強連那十六個字都認不出來。參軍,當兵,全是村子裡的一個老人指給他的路。老人是抗戰老兵,打過鬼子,抗過老美,解放後就在村子裡安家落戶了。老人無兒無女,獨身一人,所以很是喜愛村子裡的孩子。而周強,這個懂事的孩子更是深得老人的疼愛。“伢子,去當兵吧。”老人摸著周強的頭,笑眯眯的說道。“我不去。” 周強很堅決地給出了答案,似乎連考慮都不曾有過。老人的視線從周強稚嫩的臉上挪到了牆上貼著的一幅發黃的黑白舊照片,拿起一旁的旱菸鍋,猛的吸了一口。“伢子。”老人將旱菸鍋放下,吐出一口煙霧之後,語重心長地對著周強道:“想要你娘過上好日子,就聽話。” 周強坐在老人身旁的炕沿上,看著牆上的黑白照片,這張照片中共有三個人,都穿著分不清顏色的軍裝,身後也都揹著一杆過一米長的步槍。照片雖然已經老舊發黃,但依稀可以看得出來,三個人的神情很拘謹。老人曾經說過,這是幾十年前老人和兩個老戰友在過鴨綠江前照的,但那兩個老戰友的事情,老人卻隻字不提。“我去。”周強緊咬銀牙,然後狠狠的說道。老人聽後笑了起來,頜下銀白色的鬍子都在顫動著,端起煙鍋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愜意地吐了出來。…… 周強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竟然只是為了那一份微薄的津貼才選擇了參軍。更沒有想到,從十六歲那年起,自己在軍營裡竟然整整度過了十年。十年來,周強憑著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和狠勁,很快在軍隊裡脫穎而出,職務越來越高,津貼也越來越多。似乎是遺傳了母親的勤儉,周強平日裡每一分每一里都花的斤斤計較,每個月剩餘的錢,周強一分不留的全部寄給了村子裡的母親。看著灶臺上搪瓷碗裡稀的和水一樣的菜葉粥,周強氣的臉色鐵青,他覺得自己這十年來的付出,白費了!周強的母親看著兒子陰鬱的臉,微微的一笑,卻也沒說什麼,轉過身來踩著凳子從門框上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開啟一看,全是嶄新的票子,她望著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接過他手中的搪瓷碗放在灶臺上,輕聲道:“強子,娘過得挺好的,用不著什麼錢,所以這錢娘都給你留著,等你回來以後,給你討媳婦用。” 周強看著母親手中那厚厚的一摞錢,足有十多萬塊錢,這是自己十年來所積攢下的每一分用來孝敬母親的錢,卻沒有料到母親竟然沒有捨得花一分,周強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周強閉著眼睛仰起頭來,好半天之後,道:“娘,討什麼媳婦用得了這麼多錢。” 她開心地笑了,臉上的皺紋都微微有些舒展。她整了整週強的衣領,打量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道:“那不一樣,我家強子這麼優秀,娘非得給你討個城裡媳婦不可。” 周強撇了撇嘴,說道:“城裡媳婦有什麼好的,村子裡的就不錯。” 周強的母親很固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中。” …… 周強和母親坐在土炕上吃飯,這種北方農村最流行的東西,冬暖夏涼,上面只要鋪著一層油氈,就是最舒服的床。在土炕上,擺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短腿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而且不同於過去,這一餐油水很足。周強的母親夾起一塊肥多瘦少的燉肉放在了周強的碗裡,笑著道:“不知道多少年沒做過這油乎乎的東西了,來,快嚐嚐看好吃不。” 周強端起碗來,小心翼翼地夾起這塊還在滴油的燉肉塞進了嘴裡,享受般地咀嚼著,彷彿這塊味道微微有些淡的燉肉是這世上最好吃的美味一般。接著周強拿起一塊饃,就著嘴裡的肉香,一口氣吃掉大半個白麵饃。“香!”周強抹了抹嘴邊溢位來的油水,笑著道。周強的母親笑了,很自然地又夾起一塊燉肉,放入了周強的碗中…… …… “娘,我走了,晚上再回來。” 周強站在籬笆圍城的院子的門口,對著土屋前的娘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大步地離開。雖然家裡有著十多萬的存款,但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更何況周強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更不可能在家幹吃飯,不幹活。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周強就決定出去找一份工作。掙幾個錢,不求多但解決娘娘的吃飯問題就可以了。周強沒什麼文化,在部隊十年來,雖然識字不是問題了,但畢竟沒有什麼學歷。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的周強,當然是不可能去人才市場應聘什麼文職工作的。好在陽城市很大,並不是沒有學歷就只能淪落到餓死街頭。周強雖然沒有文化沒有學歷,但畢竟有一把子力氣。當了十年的兵,甚至其中還有六年是在華夏最重要的特種兵團中度過,周強的身體素質那是相當的好。正當周強穿梭在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的時候,突然在一個電線杆上,看到了一份招聘啟事。“招聘,廣和酒店招聘保安人員若干名,待遇豐厚……”周強在心中默唸著,當他看到這張招聘啟事最後的一行字的時候,頓時決定了。退伍軍人優先!這不是等於專為自己創造的條件嗎?廣和酒店。周強有些驚訝地打量著眼前這棟足有二十多層的龐然大物,這酒店的規模的確是超乎了周強的想象。再看看酒店內部那幾乎媲美古代皇宮一般富麗堂皇的裝飾,周強都有些呆了!“你是什麼人?”酒店門前一個保安看到穿著打扮和農民工一樣的周強,斜著眼睛輕蔑地問道。“我是來應聘的。”周強沒有在乎這個保安的蔑視,神情淡然地回道。“應聘?”這名保安再次打量了一眼周強,冷哼了一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你這樣的也來應聘,趕緊走,農民工不好好的在工地上扛水泥,來這裡胡鬧。” “我是來應聘的,不是農民工,你這是什麼態度?”周強有些生氣,但卻並沒有發作,畢竟自己還等著這份工作呢。“什麼態度?”這名保安看到周強不退反進的樣子,頓時將扣在腰間的警棍拿在手上揮舞著,“你這鄉巴佬,識相點就趕緊滾,不然老子就趕你滾。”

鐵血狼兵|戰狼是一群真正的狼,像狼一樣兇狠殘暴,視死如歸

周強眉頭一皺,心中的怒火一絲絲地升起。想起自己在戰狼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師長見到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沒想到自己回來,竟然被一個保安喝五罵六的。“我要見你的負責人。”周強怒視著眼前的保安,掉頭就向著廣和酒店裡闖。這保安看到周強竟然硬闖,頓時也來氣了,“你個鄉巴佬真他媽的欠揍。”這保安顯然是沒有將農民工打扮的周強放在眼裡,手中的橡膠警棍毫不客氣的向著周強砸去,眼看就要落在周強的後背上。如果是普通人被砸這麼一下,肯定要受傷,就算是周強,也絕對不好受。而且以周強的身手,又豈是一個小保安能砸得到的。感覺到危險的周強一個箭步,躲開了這一棍,緊咬著牙看著揮舞著警棍的保安,道:“你敢打人?” “打人怎麼了?就算打死你,也是你活該。”這保安氣焰十分的囂張,手中的警棍再一次的向著周強揮了過來。周強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看著保安落下來的警棍,一抬手就將那保安的手腕緊緊地攥住。這名保安見到自己的手腕被攥住,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用力地掙扎著,卻感覺自己的手腕彷彿被一個牢固的鐵鉗夾住了一般。保安急了,扯開嗓子高喊道:“有人鬧事,快來人……” 聽到聲音,廣和酒店內呼呼啦啦地跑出了一大群保安,大約十來個人的樣子,將周強團團的圍住。“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一個腰間扣著警棍,胸前還掛著一部對講機的保安瞪著周強。見到有人來了,周強也鬆開了那名保安的手,對著講話的保安說道:“我是來應聘的。” 不等周強話語說完,一開始阻攔著周強應聘的保安突然間跳了起來,跑到了掛著對講機的保安的身邊,低聲道:“姐夫,就是這個鄉巴佬在這裡鬧事,剛剛還他媽的打了我。” 掛著對講機的保安看了一眼周強,又看了一眼喊自己姐夫的那名保安,眉頭驀然皺了起來。“敢在這裡鬧事,真是不知死活,給我把他轟出去!”

戰狼是什麼地方?華夏某位軍區大佬曾經給過這樣的評價:“戰狼是一群真正的狼,像狼一樣兇狠殘暴,視死如歸。” 而周強是什麼人?六年前,他以孤狼的身份進入戰狼,五年前,一次生死任務,老狼王死了,周強成了狼王。何為狼王?只有狼群中最兇悍的狼,才有資格成為狼王。當初面對著十幾名外來武裝僱傭兵的時候,化身狼王的周強,兇殘的喋血嚇破了所有人的膽子,讓他們知道了這片古老的土地的可怕,也瞭解到了戰狼的恐怖。如今周強雖然已經離開了戰狼,但並不代表著狼性隨之消失了。面對著這幫比普通人強不到哪裡的保安,周強心底冷笑著。幾個保安衝上前來,七手八腳的鎖住了周強的雙臂,然後等著其他人上來對付看上去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周強,而周強冷笑了一聲,雙臂健碩的肌肉一鼓起,竟然將兩個抱著自己手臂的保安給生生的提了起來。其餘人看著周強一隻手竟然將兩個綁一塊有三百斤的大活人給舉了起來,頓時都被嚇住了。這哪是人啊?這簡直是怪物啊,力大無窮啊!周強一甩手,那兩個保安頓時被摔在了地上,雖然有些疼,不過卻沒有受傷。正當一群保安都傻眼的時候,突然,一個很健碩的男人走了過來,來到了周強的前面。“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剛剛退伍回來的吧。” 周強望了過去,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個同樣穿著保安制服的魁梧男人,不同於其他保安的是,這個魁梧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英武的氣質,雖然已經有些淡薄了,但周強還是能感覺的到。這個魁梧男人當過兵!而且不是普通的兵!周強之所以敢這麼確定,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最頂級的兵。對於這種氣質,他早已耳濡目染,所以一個照面就能幹得出來。或許在這群保安中,也有幾個是退伍的軍人,但也許是這些人退役很久,早已經沒有了這種獨特的氣質。“梁主任。”所有保安見到來者都連忙收起了手中的警棍,而掛著對講機的那名保安則是湊上前去,恭敬的道。被稱為梁主任的魁梧男人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搭理掛著對講機的保安,而是繼續看著周強。看了一眼魁梧男人右臉上一塊十分顯然的傷疤,周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承認道:“是的。” 聽到周強肯定的回答,梁主任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強,而後問道:“你是來應聘保安的?” 這一次周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很好,跟我來吧。” 說完,梁主任一轉頭,大步向著廣和酒店內部走去。這個魁梧的男人雖然穿著一身黑灰色的保安制服,但身姿筆挺,走起路來都是虎虎生風。確實有幾分華夏軍人的特色。周強沒有多想,在之前那名阻攔自己應聘的保安憤恨的眼光之下,緊緊的跟在了魁梧男人的身後。“草。”直到二人走入一間辦公室內,這名保安才破口大罵,“一個臭當兵的得意什麼,最後還不是和老子一樣。” 說完,看著一旁掛著對講機的保安,恨恨的道:“姐夫,要是這小子應聘成功,以後你可得給我出這口氣啊。” 掛著對講機的保安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了。“呸。”見到這個掛著對講機的保安離開,其餘幾個保安都是心中暗罵,要不是你姐夫是保安隊長,老子們早就打的你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周強猜測得不錯,這些保安裡的確有不少退伍的軍人,那一句臭當兵的,可以說將他們全罵了一遍。…… 辦公室裡,梁主任招呼周強坐下,然後用紙杯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放在周強面前的桌子上。“小兄弟怎麼稱呼?”梁主任坐在周強對面的沙發上,問道。“周強。” “之前是在哪個部隊?”梁主任接著問道。周強不清楚應聘的流程,還以為是工作的需要,所以還是乖乖的回答道:“陽城軍分割槽。” 他並沒有將戰狼部隊的番號說出去,一來戰狼的存在一般人壓根都沒聽說過,二來戰狼的事情是國家的機密,周強也不敢隨意的洩漏。“陽城軍分割槽?”梁主任聽了微微一愕,接著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包七塊錢的硬盒紅塔山,取出一支來遞給周強。周強沒有接,擺了擺手。見狀,梁主任沒有堅持,轉而叼在了嘴裡,用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之後,梁主任突然笑了起來,接著道:“緣分,我也是陽城軍分割槽出來的。” 這一次換周強驚愕了,他沒有料到這個保安主任竟然也是出自陽城軍分割槽。但是他沒有說什麼,陽城軍分割槽很大,裡面足有近萬人,互不相識的人有很多。“行了,從明天起,你就來這裡上班吧。”梁主任繼續說道,“先去後勤處,領一套制服,明天帶一份身份證影印件就可以了。” “謝謝。”周強看出來這個梁主任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也許當過兵的人都是這樣的雷厲風行。拿著保安制服的周強回家裡。周強的母親看著這一身嶄新的衣裳,不住的讚歎著,絲毫沒有嫌棄這只是一種不怎麼受待見的工作制服。或許在這個鄉下女人的眼裡,能有一份工作就已經是奢求了,壓根不會嫌棄工作的好壞。再壞的工作,還能比撿破爛壞?更何況能發這麼一身好衣裳的工作,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看著周強穿著一身制服英姿颯爽的樣子,周強的母親更是滿臉歡喜,習慣性的替周強整了整衣服的領子,又輕輕的拂了拂他的肩膀後,叮囑般的說道:“強子,給人家幹活可不比給自己幹,一定要幹好,有一份工作不容易……” 周強笑了笑,又點了點頭,道:“娘,你放心。” 說完,周強騎著一輛昨天剛買的二手腳踏車,開始向著上班的地方,廣和酒店趕去。將腳踏車停放好之後,周強走進了酒店之中。“李隊長,我該做什麼?”雖然很不待見那個掛著對講機的保安隊長,但由於工作的關係,周強也沒法去選擇。李虎在廣和酒店做保安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從一個小保安混到了保安隊長,也算得上是熬出頭來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當上保安隊長的李虎,順帶的將自己的小舅子陳二楞也弄了進來。陳二楞,就是之前阻攔周強應聘的小保安。雖然陳二愣算是走後門進來的,但一來不缺胳膊斷腿,二來也是個男的。所以酒店的負責人也懶得管這種屁大的小事。“你?”李虎瞄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周強,然後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陰霾的天空後,冷冷的說道:“去門口,站崗去。” 周強點了點頭,沒有一絲怨言,走到了酒店的門口,筆挺的站在一旁,相比另一邊站沒站樣的保安,周強更像是政要機關守門的警衛一樣。夏季的天氣就像是一個善變的女人一樣,陰霾的天空很快就暗淡了下來,墨雲濃淌,不一會,稀稀疏疏的雨滴就落了下來。緊接著幾聲炸雷的響起,雨勢突然變大了。滂沱大雨讓街上的行人們紛紛加快了腳步,而另一旁的保安見狀也不知躲到了哪裡。周強站在雨中,雨水無情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很快身上的制服便溼了,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好在頭上有著一頂帽子,雨水順著帽簷落下,沒有打溼他的眼睛。周強沒有動,依舊筆直的站在門前,十年如一日的訓練,這點雨根本不算什麼。並不是周強傻,不懂得躲雨,而僅僅是因為母親的叮囑,有一份工作不容易,一定要幹好。看著眼前馬路上不受大雨影響依舊來往的車輛,周強的嘴唇緊緊的繃著。“滴滴。”大雨勢頭不減,突然一道遠光燈照射了過來,緊接著一輛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轎車停在了廣和酒店的門口。突然,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撐著一把傘走了出來,將後座的車門開啟,緊接著,一雙又白又長的雙腿探了出來,玲瓏般的小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在周強的注視下,一個穿著女士職業制服的女人下了轎車,向著廣和酒店走了過來,男人在身後寸步不離地撐著傘。雖然有著雨簾的遮擋,但以周強野狼一般的眼力,依舊能看得見那張輪廓精緻的臉蛋,和一副架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女人很漂亮,這是周強內心的第一感覺。但是周強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過多的打量。因為他知道,能乘坐得起這樣轎車的女人不會和他有半點瓜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保安,只能站在大雨中站崗。女人信步走到了廣和酒店的門前,卻並不急著進門,而是打量了一眼在大雨中淋成落湯雞卻依舊如同鳳凰一般挺立著的周強。而後很是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不去躲雨?” 為什麼?周強卻並不想說。

廣和酒店,頂層。一間裝飾十分典雅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腦正播放著悠揚的柏遼茲,讓人聽起來感到萬分的舒緩。空氣中飄滿了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與悅耳的音樂融合成了一股絕妙的感覺。印著花瓣的淡紫色窗簾前,女人摘掉了自己的無框眼鏡,躺在座椅上休憩著。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座椅上女人疲憊的神情,眼鏡之中一抹疼惜之色一閃而過。“蘇董,今天下午三點,總公司要召開高階董事會。到時候您要在董事會上拿出這一次的策劃方案。” 躺在座椅上的女人突然驚醒,宛若削蔥根的纖細手指輕揉著額角,淡淡的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男人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推出去的時候,女人卻突然叫住了他。“蘇董,還有什麼事嗎?”男人問道。“告訴梁起剛,給那個叫周強的保安加一半的薪水。”女人用極其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道。男人微微有些狐疑,但並沒有開口詢問,點了點頭道:“是,蘇董。” 隨著辦公室的門再一次緊閉,女人將無框眼鏡重新架在自己的鼻樑上,從桌子上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開始細細的翻閱起來。…… 員工餐廳,梁主任端著餐盤坐在了周強的身邊,笑著說道:“小周,厲害啊,上班第一天就加薪。” 今天,當男人將蘇董的意思通知給梁起剛的時候,可是把這個保安主任給嚇了一跳。剛上班第一天就加薪?這種事情可是前所未聞。但既然是蘇董的意思,梁主任只能乖乖照做。畢竟他只是一個打工的,領導的意思不是他能夠揣測的。周強將嘴裡塞得滿滿的食物吞嚥了下去之後,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稀裡糊塗的就……” 周強話雖然這麼說,但梁主任卻不這麼想。這個活了近半輩子的中年男人可不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有什麼想法,都也只是不成熟的猜測,見到周強沒有說,梁主任也懶得問,但是心裡卻暗暗撥打著小算盤。這一餐飯,雖然很簡單,但周強吃得很開心。每個人的心底裡都會留存著自己的夢想,然後為了這份夢想,去努力,去奮鬥。但在努力的路途中,又有不少人會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周強不例外也例外,胸無點墨的周強沒有什麼大的理想,如果仔細說來,周強從小到大的夢想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能讓自己的娘吃上飽飯,穿上暖衣,不必再為了一餐飯,而急的掉眼淚。梁主任看著周強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輕輕的笑了笑。因為站了一天的崗,所以周強晚上不需要在值班了,連免費的晚餐都沒有吃的他從酒店後的停車場裡取出了自己的腳踏車,開始向著村子裡騎去。從廣和酒店到周強家所在的村子,足有二十多里路,公交車都需要換兩趟,但周強卻捨不得那來回四塊錢的車費,在他的記憶中,四塊錢足夠母親生活一個星期了。周強不是一個悲觀的人,或許也是遺傳了母親的優點。無論什麼樣的環境,他都能樂觀地對待,從小那飢寒交困的折磨都沒有要了他的命,還有什麼能對付得了自己的。周強一邊騎著車子,一邊想著母親知道自己加薪時高興的樣子,嘴角就不自覺地揚了起來。當他騎到一個路燈稀疏的地方的時候,在一個幽深漆黑的衚衕裡,看到幾個黑影在竄動。其中一個黑影的手中那握著一個反射著銀光的東西。以周強曾經做過狙擊手的視力,一眼就看出了那反射的銀光的東西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這一發現,讓周強頓時瞳孔一縮,他不清楚這些人在做什麼,但是從這些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就不像是幹好事的樣子,更何況還手持著利器。周強剎住了腳踏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的樹林中隱蔽好之後,這才向著衚衕口小心翼翼的潛伏了過去。以周強的隱匿能力,衚衕中的幾個人自然是不可能發現什麼異常,依舊窸窸窣窣的忙碌著什麼。藉著幽暗的月光,周強看清楚了衚衕中的景象,漆黑的衚衕中,五六個穿著流裡流氣,頭髮理得怪里怪氣的男子,正將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子圍在了角落中。一看這架勢,周強就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火哥,放過我吧,我……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女子很是驚恐的蹲在角落裡,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呸。”為首一個只有頭頂有一層頭髮的男子,狠狠的在女子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手中的匕首不停地晃動著,冷笑道:“老子放過你?那誰來放過老子,你他媽的惹了事,想讓老子給你擦屁股?想得美……” “火哥,我……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女子求饒道。“少他媽廢話。”拿著匕首的男子罵了一句,手裡的匕首抵在女子的白皙的臉蛋上,陰冷著道:“要麼拿錢,要麼給老子去賣!” “火哥,求求你,放了我吧。”女子此時驚恐的已經哭不出聲音了。男子一巴掌扇在了女子的臉上,然後對著身後的幾個男子道:“媽的,哥幾個,給我把這抬回去,別讓老闆等太久了。”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剩餘的幾個男子立刻走上前來,就要對女子動手。女子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的力量,一把抱出了那個叫火哥的男子的腿,淒厲地哭泣著道:“火哥,放過我吧……” “媽的,滾……” 叫火哥的男子抬起另一隻腳狠狠的踹在女人鼓鼓囊囊的胸口上,一腳將女子踹了開來。其餘幾個男子頓時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女子按住,用繩索捆住,而後動地上撿起一塊又破又髒的毛巾,捲成團塞進了女子的嘴裡,防止他大喊大叫。接著火哥一拍另一個空閒著的男子,喊道:“去把老子的車開過來。” 男子領命,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巷子,將一旁停靠著的一輛黑色大眾車開到了衚衕口,而周強則是躡手躡腳地攀在了一旁的牆頭之上,看著女子給幾個男人給抬了出來。被捆綁著的女子拼命掙扎著,但在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子面前,卻顯得那麼的無力。很快,女子就被男人們扔在了後備箱裡。火哥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鑽了進去,搖開車窗,對著其餘幾個男子喊道:“快上車。” 將車的後備箱合住之後,幾個男子也相當麻利地鑽進了大眾車裡,緊接著開車的男子發動了汽車,就要開動。這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大眾車的擋風玻璃前,頓時將火哥和開車的男子嚇了一跳。“嗤!”急剎車的聲音響起,火哥一臉怒火地從大眾車裡出來,伸出食指指著人影的臉大罵道:“媽的,找死啊。” 人影不說話,而是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順勢一隻手捏住了火哥的手指,用力一捏,頓時被捏住手指的火哥的神情便有些抽搐,不由自主的叫著:“啊!啊!疼啊……” 聽到動靜,大眾車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地走下車,每個人的手中還提著一根鋼管或是匕首,來勢洶洶的將人影團團的圍住。“快放開老子,不然老子弄死你。”見到自己的人出現,火哥雖然疼得要死要活,但還是硬氣的很。“啊!啊!”人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加大了手勁。火哥頓時叫的就和被宰的豬似得,看著其他人還在原地愣神的看著,頓時破口大罵道:“還看什麼,給我幹這老小子。” 剩餘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揮舞著手中的傢伙向著人影招呼了過去。被捏住手指的火哥緊咬著牙,他心想,一定要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嚐點苦頭。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想法落空了。自己非但不能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嚐點苦頭,反而是自己嚐盡了苦頭。人影的出手很迅捷,一隻手捏著火哥的手指,還能遊刃有餘的還擊。每一拳,每一腳都精準的落在這些男子的身上,再加上那附加的龐大力量,幾乎是一擊就打飛一個,像是打網球似得。相反,這些男人看似兇狠的攻擊,卻無一不是被輕鬆地躲了過去。甚至還有幾個人的攻擊被人影用火哥做盾牌給擋了下來。幾番攻擊下來,這些傢伙再也沒有一開始的耀武揚威,每個人都是勉勉強強的支援著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立著。甚至還有一個脆弱的,已經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而被捏住手指的火哥,經歷了身心雙重摧殘,早已經半死不活。手指幾乎快要被捏斷了不說,腦袋上還白白地捱了自己人的悶棍,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兩腿開始顫顫巍巍發抖。“哼!”見狀,人影這才鬆開了火哥的手指,厲聲喝了一句:“還不滾?” 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幾個人的耳邊響起,頓時將幾人驚醒了過來。屁滾尿流的一鬨而散了,連一旁停著的大眾車也顧不上了。當看不到這幾個人的蹤跡之後,人影才打開了大眾車的後備箱,將女子從後備箱裡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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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鐵血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