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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丈夫打拼10年,發跡後被一腳踹走,她一招把財產全奪回手

幫丈夫打拼10年,發跡後被一腳踹走,她一招把財產全奪回手

那一天,我踩著黃昏的最後一縷晚霞回到家,嘴裡還揹著英語單詞,還有兩個月就中考了,我不能讓韓素芬失望。每天,韓素芬都會在我耳邊唸叨,一定要考上高中,給她爭臉爭氣。

推開大門,看見了大姑的電動車。

大姑和韓素芬坐在堂屋那張唯一的沙發上,大姑正對著韓素芬說著什麼,韓素芬低著頭,一聲不吭。兩人見到我,顯得有些慌亂。

“姑姑。”我小聲叫了一聲。

“甜甜回來了?我和你媽有點事,小孩子不要聽,快去屋裡寫作業吧!”大姑起身向裡屋推我。

這時,韓素芬抬臉看我一眼,我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腫。

“一會兒,媽就給你做飯。”韓素芬的聲音很低。

大姑是輕易不來我家的,即使奶奶去世前生病,都很難見到她的人影,這會兒突然來我家,一定有大事。我已經十五歲了,馬上讀高中,大姑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其實大人的事我門清,啥事別想瞞過我的眼睛。

我把耳朵靠在門邊,偷聽她們的談話。雖然,大姑的聲音很低,但我還是斷斷續續聽明白了。

“素芬,我看偉平是鐵了心要離婚的,這婚遲早是要離的,如果你不同意,他也會起訴離婚,如果那樣,誰的面子也不好看,何必非要鬧那麼僵呢?如果你和他上了法庭,你能得到啥好處,還不如好合好散,我也勸勸他,多給你娘倆點錢,你好好想想,還是同意離婚吧!”

我生氣的推開門,衝到大姑面前,“我爸爸要和我媽離婚?他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媽侍候我奶奶這麼多年,奶奶去世才幾個月,他就要拋棄我媽,他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小孩子,懂什麼?不要摻和大人的事。“大姑虎著臉叱喝我。

“我偏要管,誰欺負我媽也不行。”

我還要說什麼,被韓素芬按住,又推進裡屋。一會兒,大姑走了。韓素芬進來了,我瞅見韓素芬溼漉漉的眼睛,很心疼,哽咽叫了一聲媽。

“甜甜,你馬上中考了,好好學習,家裡的事你不要管。“

韓素芬擦擦眼淚,很平靜的走進了灶屋做飯。

其實,幾個月前,我便知道孫偉平可能在外面有人了。奶奶去世那一天,他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回家,他是坐飛機回來的。他在深圳做生意快十年了。原來,每年春節他還回來過年,最近這三四年,他總說生意太忙,脫不開身,已經好幾年不回家了。

辦完奶奶的後事,孫偉平馬上要返回,韓素芬不同意,讓他給奶奶上完一七墳後再走。

那天夜裡,我聽見了他們兩個的爭吵聲。我悄悄起床,湊到門邊。

“這個人是誰,為何叫你老公?口氣那麼親密,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孫偉平很不耐煩的聲音,“她只是我的生意夥伴,開開玩笑而已,在深圳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在一起說話很隨意的,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看你就是沒有見識,瞎猜疑。”

“這幾年,你過年都不回家,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胡說什麼?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找女人?你以為做生意很容易呀?我在外面為了生意,四處求人,日子不好過。”

“那你就回來吧,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拿回家多少錢,咱娘生病,你才給了三萬,你如果真覺得在外面混不下去,你就回來,一家人好歹守在一起。”

“開什麼玩笑?我在深圳快十年了,習慣了那裡的生活,我怎麼可能再回來?我死也要死在深圳。”孫偉平發怒的斥責聲。

然後是韓素芬壓抑的哭聲。

翌日一早,我發現韓素芬坐在床邊抹眼淚。原來,孫偉平已經走了。想不到,他走後僅僅才幾個月,就要和韓素芬離婚,還讓大姑來我家做說客。

晚飯,我和韓素芬吃的特別安靜。我幾次想問問那件事,她都巧妙的搪塞過去,她一會兒給我添飯,一會兒給我倒水,一會兒問我功課複習的咋樣,我明白了,她是故意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做完作業,便睡了。半夜突然醒來時,發現韓素芬屋裡的燈還亮著,我把門開啟一條縫,看見她坐在床上,翻著一箇舊本子,不時用手擦眼睛。在昏黃冷清的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那麼孤單無助。我的眼淚不覺流下來。

被韓素芬叫醒時,亮白的晨曦照透進屋內。桌子上擺著早飯,她囑咐我幾句,就去棗園幹活了。我忽然想起夜裡的事,急忙跑到她的床上尋找,在褥子下面,我終於摸出一個紙張泛黃的筆記本。

裡面竟是好幾頁的賬單,然後一筆筆劃掉了。名單有大姨舅舅表哥,還有一些我不熟悉的名字。韓素芬啥時候借了這麼多錢?這麼多年,她悄悄還了這麼多欠款,竟然沒有吭一聲!

晚上,我再也忍不住,拿出那個舊本子,問她這些帳是咋回事?

韓素芬先是驚愕,繼而輕輕嘆息一聲,“這些錢是當初你爸爸去深圳時,我給他借的,他說要去深圳闖一闖,要到那兒做生意,沒有本錢怎麼行啊,我早把那些錢還了,你不要擔心了。”

“你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還想和你離婚,他真是個沒良心的人。“

“不,不要這樣說你爸爸,他,他一定是一時糊塗了。“她囁嚅。

她望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好像沉入回憶。

好一會兒,她才又說話,“你爸爸離開時,說一定要在外面混出個人樣,然後把我們娘倆接到城裡,轉眼,你爸爸在深圳呆了快十年了,那時,你還不到六歲!”

“甜甜,你還記得那次我住院做手術嗎?你爸爸知道後,馬上就坐飛機趕回來了,他在醫院照顧了我十幾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他還說,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他一定會報答我的。”

她好像自言自語,“他,他一定是一時糊塗了,他,他不會真的不要我們了。”

望著她,我心痛而無奈,我覺得她有些自欺欺人,憑我的直覺,孫偉平是真的要拋棄我們了,但她是我的媽媽,我不忍戳穿她。

幫丈夫打拼10年,發跡後被一腳踹走,她一招把財產全奪回手

我順利透過中考,考上了縣一中。我眼巴巴盼著孫偉平能回家一趟,表彰我一下。但我的期盼最終落了空。一直到高中開學,我也沒有把他盼來。我的心中積滿了委屈,這個從我六歲起,就在我人生中缺席的生物學爸爸,心中真的一點不在乎我這個女兒。

高中三年飛逝而過,我考上了北京林業大學。收到大學通知書的那一天,韓素芬捧著我的通知書笑了,然後哭了。

“甜甜,你終於考上大學了,你終於成人了。”

然後,韓素芬告訴我,其實我讀高中期間,孫偉平已經三次起訴離婚了。擔心影響我的學習,韓素芬沒有向我透露一點訊息。

知道真相,我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回想起每次我回家,韓素芬都笑呵呵的給我準備衣物和食品,她內心是隱忍著多大的痛苦!

孫偉平第一次向法院起訴,是在我讀高一的那年冬天。春節前,當別人家熱騰騰迎接春節時,韓素芬一個人去了縣城。她不僅瞞了我,也瞞了村裡人,她怕丟人。

孫偉平並沒回來,他請了律師,代理他的一切事宜。

開庭那一天,連陽光也是冰冷的,韓素芬瑟縮不安,生平第一次走進法院,坐在了被告席上。孫偉平的律師剛宣讀完起訴書,韓素芬就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失聲痛哭。以後的被告答辯環節,韓素芬泣不成聲,嗚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法官許梅當庭宣判,不予離婚。庭審結束,韓素芬就要雙膝下跪,被許梅一把拉住。韓素芬搖搖晃晃要離開時,許梅卻叫住她,把手機號給她,讓她有事打電話。

那天,韓素芬回到家,天已經黑透。她四肢冰冷,回到同樣冰冷的家裡,把幾床被子蓋在身上,慢慢回想法庭的一切,她的身子在被子下面顫抖不止。她的眼淚已經在法庭上流乾了,此刻,她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有了。

被起訴離婚,對一個沒讀過多少書,最遠只到過縣城的農村女子,是多麼恥辱的事情!更何況,韓素芬從嫁給孫偉平那一天起,就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小心侍奉婆婆,借錢支援丈夫的事業,那種錐心的痛只有她本人才能體會的到!

但孫偉平並沒有罷休。我讀高二時,他第二次起訴離婚。主審法官還是許梅,依然不準離婚。

我高考前夕,他發起第三次離婚訴訟,但他依舊沒有得到法院的支援。

“甜甜,你考上了大學,你爸爸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韓素芬瞅一眼我,低聲說,“你親自打電話告訴他吧!”

“不,我不打電話,他心裡根本沒我這個女兒。”我賭氣。

雖然心裡對他很不滿,但我還是給他打電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陌生,他祝賀我考上大學,但隻字未提學費的事。

“你爸爸他說什麼了?”

“祝賀我考上大學。”我沒好氣的說。

“沒說學費的事?”

“沒有。”

韓素芬的臉色瞬時晦暗,慢慢坐下來,訥訥,“他不給你學費?北京的花銷那麼大,你可是他的親女兒啊!”

據我所知,自從孫偉平離家做生意,就很少給家裡錢,他總是說生意難做,掙不到多少錢,奶奶生病住院,他給的三萬元幾乎可以算是一筆鉅款了。這麼多年,奶奶吃的藥,我上學的一切花銷,都依賴韓素芬種的幾畝冬棗。

大學報道那一天,韓素芬親自把我送到北京。她把我安頓好以後,卻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深圳。

這麼多年,因為她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離家,如今,奶奶早已去世,我也上了大學,她再也沒有什麼羈絆了。

我常常想,如果當初我陪她一起去深圳,她就不會遍體鱗傷的回來了。

幫丈夫打拼10年,發跡後被一腳踹走,她一招把財產全奪回手

當韓素芬的雙腳踏上深圳這個南方頂尖都市的土地,她有些驚慌失措。看天,天高遠的渺茫;看地,滿眼是擠擠挨挨的人流。

這就是她的丈夫孫偉平呆了十幾年的地方嗎?就是這個地方像黏膠一樣把她的丈夫緊緊黏住不回家嗎?

幾乎是無意識的,她拿出手機給孫偉平打電話。

自從孫偉平起訴,他就不再接她的電話。但這次電話竟通了。她結結巴巴告訴他,她來深圳了,她要見他。

孫偉平答應第二天見她。韓素芬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整整一夜,韓素芬沒閤眼。她思忖著,見了面,她該怎麼求他,求他不離婚,不管他做了什麼,只要他回頭,她都可以原諒。

第二天下午,韓素芬來到指定地方,一顆心瞬時降到冰點,等在那裡的不是孫偉平,而是他的的律師,李政。

李政微笑著起身,彬彬有禮,“孫經理出發了,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談。”

韓素芬咬著嘴唇,“孫偉平在哪裡?我要見他。”

“我是他的律師,我處理他離婚的一切事宜,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談。”

“我不離婚,我要見孫偉平。”

“大姐,您這樣拖著有意思嗎?世界上沒有離不了的婚,我們已經起訴三次,再起訴,我們一定能成功,您還是平靜一下,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協商。”

“我,我不離婚,我堅決不離婚。”

韓素芬站起來,走了。她再打孫偉平的電話時,已經進了黑名單。在小旅館裡,她躺了三天,哭了三天,她沒想到,孫偉平真的可以這麼絕情。在這個光怪陸離的陌生城市,她兩眼一抹黑,沒有熟人,沒有朋友,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突然想起什麼,馬上拿出手機刷照片,是孫偉平的駕駛證照片。當初,她偷偷拍這張照片,只是因為喜歡他這張照片而已。

上面有孫偉平的住址。

兩週以後,當韓素芬找到那個住址時,一陣暈眩,她不敢相信孫偉平竟住在如此豪華的別墅裡。他一直對她哭窮,說生意如何難做,他的日子如何艱難,而她真的相信了!想想家裡的幾間老房子,還是她結婚時蓋得的,早已斑駁不堪,她的心一陣撕裂的痛!

她上前摁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

“大姐,這,這是孫偉平的家嗎?”

那個女人點點頭,疑惑的看著她,“先生和太太還沒有下班,你是……”

韓素芬的腦袋忽然嗡嗡作響,“先生和太太?孫偉平和他的太太嗎?”

那個女人很奇怪的上下瞅瞅她,“是孫先生和他的太太,怎麼了?”

韓素芬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幾年前,她看見孫偉平手機的微信,就想到他可能外面偷偷有了女人,但她沒想到,他們竟公開同居,以夫妻自居,對外自稱先生和太太,那她韓素芬又是什麼人呢?她嫁給孫偉平二十多年,侍奉腿腳不便的婆婆十幾年,獨自養大女兒,又算什麼呢?

她再也忍不住,猝然軟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那個女人嚇一跳,問她怎麼了?

“我,我是孫偉平的老婆。”

哭了一會兒,韓素芬慢慢站起來,“我,我真的是孫偉平的老婆,我是從農村老家來找他的。”

她趕忙拿出手機,刷出多年前的幾張全家福。那時,孫偉平還回家過年,每年,她都會請人拍一張全家福。

“大姐,我真的是孫偉平的老婆,你看看,這就是孫偉平,這是我婆婆,這是我女兒。”

那個女人端詳著照片,嘆一口氣,不說話了,一會兒告訴韓素芬,她是孫偉平家的保姆。

“大姐,你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我只看一會兒。”

那個保姆面露難色。

韓素芬忽然雙膝跪下,“大姐,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吧,你也是女人,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呆一會兒就出來。”

韓素芬踏進富麗堂皇的大廳,眼睛慢慢適應著裡面奢華的傢俱,一寸寸移動著步子,當她望見沙發後面的一個相框時,她身上的血液突然凝滯了。

她拿起相框,盯著裡面的三個人,眼睛幾乎滴下血來。那是一張全家福,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而那個男人,化成灰她都會認識,他是她的丈夫孫偉平。

“大姐,這個小男孩,是他們的,孩子嗎?”她的聲音顫抖不止。

“是孫先生和太太的兒子。”

保姆趕緊從她手裡拿過相框,放在原地,向外推她。

“你,你趕快走吧,讓孫先生和太太知道了,我會有麻煩的。”

韓素芬被推出來。她跌跌撞撞走了幾步,被巨大的無力感撕扯著,她再也邁不開腳步,便躲在一顆樹下,雙手埋著頭,淚如雨下。

這一切是她絕對不曾想到的。她沒想到,她的丈夫孫偉平不但在外面有了女人,還生了孩子,怪不得他幾年都不回家,原來,他早已在外面有了一個新家。

天漸漸黑了。韓素芬在別墅外面等到很晚,也沒見到孫偉平回來,她只有回到自己住的小旅館。

這一夜,她像被執行了凌遲之刑,孫偉平的全家福就是一把小刀,一刀刀割著她的皮肉,讓她鮮血淋漓。

天還麻豆黑,韓素芬又來到這裡蹲守,上午快十點時,她沒見到孫偉平,卻看見那個保姆出來了。

她悄悄跟了保姆一段,追上去,叫了一聲大姐。保姆看見她,嚇得臉色都變了。

“大姐,求您幫幫我,我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孫偉平去哪裡了?求您告訴我吧!”

那個保姆是個善良人,拉著韓素芬到了一個到僻靜地方,告訴她,孫偉平和太太去廣州出發,一週以後才回來。

“唉,看你真是可憐,男人都在外面生了孩子,還被矇在鼓裡。”

保姆告訴她,孫偉平的這個太太叫黃麗珊,自從黃麗珊坐月子,她就來照顧她,她在這兒當保姆快五年了。

“孫先生和這位太太恩愛的很,我還以為他們真是夫妻,唉,沒想到他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真是造孽呀!”

保姆又勸了她一會兒,搖著頭嘆著氣離開了,留下木偶一般的韓素芬。

那一天晚上七點多,一輛車終於停在別墅外面。韓素芬躲在一棵樹後面,眼睛裡冒出了火,她看見孫偉平和一個女人下了車,有說有笑向別墅走去。

多少天的憋屈和痛苦瞬間迸發出來,她像一隻被侵犯主權領地的母豹子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