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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古代南方狀元為何多於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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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南方狀元為何多於北方

又到了高招錄取的時候。如今的高考第一名,本質上跟古代的狀元性質已完全不同了。古代狀元的地域性分佈十分明顯,具體表現是由唐及清,狀元和進士數量逐步呈現南多北少的趨勢。換言之,南方學霸多過北方在古代是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南方比北方多呢?這是一個跟吃有關的問題。

管仲早在戰國就告訴世人,倉庫有了糧,身上有了衣服,才會去考慮禮節和道德,這跟現代的馬斯洛需求層次不謀而合。科舉選拔制度出現之前,由於士族門閥牢牢把持著社會上升通道,基層人才的流通處於一潭死水狀態。然而科舉一開,一個地區的富裕與否,直接影響教育投入的多寡,進而該地區人才的產生,也就表現出了對前者的強烈依賴。

西晉之前,無論是政治還是農業和商業經濟的重心,都在北方地區。八王之亂後,黃河流域的世族大家們首次成規模地南遷。北方原有的農業生產技術理念被帶到南方,於是在農業上,南方頭一次可以和北方平起平坐了。

東晉之時,農業重心逐漸移至長江以南,南方水田種稻的每畝產量比之過去有了大幅度增長。中國南方水稻生產發展,與粟併為主糧,就是從東晉時開始的。

隋朝科舉的開始,給底層人的改變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渠道。有唐一代,狀元出現了141位,但這時期的狀元分佈,還是以北方佔據絕對多的地位。以狀元數量最多的三個北方地區為例:河北(15)、河南(13)、陝西(11)。

江蘇在唐代只出現了6位狀元,而浙江這個數字居然是0。可見,農業上雖然在唐朝後期已經出現了“賦之所出,江淮居多”的現象,但由於國都在北方,政治重心造成的虹吸效應,從而導致科舉人才還是以北方居多。再者,從東晉政治重心南移到唐朝的大一統,不過一兩百年兩三代人的時長,這一時期南方的各項發展,還處於起步和上升階段,因此在這一輪的人才選拔中,南方居於下風也就是正常的。

古代相當長的時期內,政治重心、農業重心、經濟重心三者是重疊的。然而進入北宋之後,重疊局面被徹底打破,政治和農業重心首次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南北分離。國都雖然還在北方,然而農業重心已經不可避免地南移。

宋初,透過大運河、汴河運達開封的南方漕糧為400萬石,到大中祥符年間,這一數字已增加至700萬石。而整個北方黃河流域運抵京城的漕糧只有200萬石。包拯就曾言:“東南上游,財富攸出,乃國家仰足之源,而排程之所也。”

溫飽維持生命,性和情感延續生命,當一代人和二代人能穩定維持這些需求後,從三四代人開始,便會去追求自我在社會上的改變和成就。吃飽穿暖,教育才會發展。看來,想要考中狀元,先得把身體養成“壯圓”。於是,整個北宋時期,南方籍的狀元,一躍超過了北方。

北宋部分地區狀元數量是這樣的:河北(3)、河南(20)、陝西(1)、江蘇(9)、福建(24)、浙江(19)。然而,由於黃河流域之前一直是政治、農業、經濟的重心所在,加之北宋國都也在開封,從皇族到士族大家,都認為北方才是“天命所在之地”。這種偏見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南北方狀元的數額,宋初宰相寇準還直接開地圖炮:“南方下國,不宜多冠士。”赤裸裸的地域歧視,也改變不了南方糧多生活富足的局面。雖然北方籍的統治階層在心理上過不去那道坎,但農業和經濟基礎才是決定上層建築的關鍵所在,北宋後期,人們徹底接受了政治重心在北,而農業經濟重心南移的分離局面。

南宋是南北方狀元人數置換的分水嶺。南宋的政治重心南移與農業重心再一次重合,使得南方的馬斯洛需求層次進一步向高處走。相比之下,北方由於大規模的戰亂,社會各個方面開始迅速凋零,在戰爭的夾縫裡求生存,人們更多關心的是如何填飽肚子進而安全地生存下來。而此時的江浙地帶,不但成了“蘇湖熟,天下足”的糧食主產區,其在教育上的投入也甩出其他地區好幾條街。賈志揚所著的《宋代科舉》裡統計,無論是狀元數量超高的江浙和福建地區,還是南方的其他省份,其州學和縣學的普及率都在90%以上,教育投入遠遠大於北方地區,自然進士以及狀元的轉化率也就高於北方了。

明清之時,狀元南多北少的局面進一步穩定,雖然兩個朝代的政治重心均在北方,但農業和經濟重心始終在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尤其東南江浙一帶,資本主義萌芽興起,人們對經濟作物的偏好大於糧食作物,以至於“蘇湖熟,天下足”的民諺,在16世紀又逐漸變成了“湖廣熟,天下足”。糧食產區沿長江向上遊位移到了湖廣地區。

明代八個省份的進士人數,南方完爆北方。南方:浙江(3697)、江西(3114)、江蘇(2977)、福建(2374)。北方:山東(1763)、河南(1729)、河北(1621)、山西(1194)。狀元分佈的前五個省份都是南方,北方徹底出局,其中浙江(20)、江西(18)、江蘇(17)、福建(10)。

《大明一統志》裡記載,全國有308所書院,其中長江流域各省市的書院有230所,北方各省市只有48所,差別之明顯,不言自明。

揭秘古代南方狀元為何多於北方

南北方在農業上的偏差,隨著清朝來臨,已逐步讓位給了商品經濟的流通,進而導致南北方的差距比純粹的農耕時代還要大。於是,當江浙一帶成為經濟重心的時候,這一地區其他領域的發展也走在了時代的前列。“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得到了極好的驗證。

同時期的華北地區,跟江浙地帶比起來,農村的商品化程度最低,可供銷售的剩餘農產品非常少,而且由於沒有能通航的河流,陸路運輸成本的高昂徹底停滯了商業化的催生,產生不了商品集散中心,進而導致都市化水平極低。於是,華北自明清時代開始,成了一個城市稀少、人口稠密、貧窮落後和完全自給自足的鄉村內地。

南北方兩地的發展,和宋代之前的社會,來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對換。兩地的差距越拉越大,直接影響教育的投入,進而又影響了科舉選拔。

清代前四個省份進士人數:江蘇(2949)、浙江(2808)、河北(2674)、山東(2270)。清代各省狀元,山東作為北方勉強有5個上榜,但是和江蘇的27個狀元比起來,差距很大。

雖然在明清時代,北方徹底被南方趕超,但華北作為華夏文明的起源地,重學之風猶存,一旦稍有喘息機會,學風便會重新抬頭。這也是為什麼在明清兩代進士的分佈上,雖然江浙地區一直拔得頭籌,但豫魯兩地卻一直緊跟其後。

總體而言,古代科舉人才的分佈,大致是以太行山為界線。太行山東部往南的大部分地區,是經濟發展水平高的地區,教育投入高,科舉人才選拔較多;以西的地區,經濟發展相對滯後,人才就少。再者,一個地區重學之風一旦形成,便會延續下去,雖然教育的投入會隨著經濟發展的好壞而起伏,但這種學習風氣卻輕易不會消散。

看來,吃雖然不能成為必然的因素,但是吃卻是其他需求的基礎,一旦吃的基礎穩固了,各項發展也就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