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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林悟道《韓非子-五蠹》第二十六章 勢臣

紅林悟道《韓非子-五蠹》第二十六章 勢臣

紅林悟道《韓非子-五蠹》 第二十六章 勢臣

紅林悟道《韓非子-五蠹》上一章韓非子用資料告訴我們儒家領導孔子的仁義治國說為什麼不行。韓非子說孔子天下聖人,周遊列國修行明道,力勸君王恢復周禮,實現治國平天下,但就是這樣一位“憂國憂民”的大聖人,跟隨者才有七十二人。按現在的現實與我們的思想,跟隨孔子的人應該是成千上萬,就像現在信奉儒家與佛教的人一樣,但,春秋戰國時期,確實就是那麼多人,這是那個時代的事,我們不能用現在的想法去模擬過去的場景,這本身有違《五蠹》的思想。

我們不知道跟隨韓非子的人有多少,在那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時代,我想比儒家多不了多少。顯然,韓非子用一個數據來證明仁義治國是不行的,這多少有點牽強,但,恢復周禮仁義治國確實是不適合時代,是一種倒退。禮崩樂壞,諸侯紛爭,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這時候需要一位強人一統江山,治亂止亂,讓國家恢復和平,讓社會迴歸秩序,讓百姓安居樂業,試問,儒家的仁義能否完成這一歷史使命,實事告訴我們不能。法家的依法治國說可以完成這樣的使命,經過歷代法家的堅持與推行,依法治國讓秦國完成了這一使命。

規則與制度是隨著人類社會組織的形成與發展不斷顯現與完善的,逐漸成為人類社會與國家管理的核心。從最初的原始部落到國家的形成,再到國家這一人類最高的組織形式的完善與壯大,國家律法成為社會管理與國家治理的核心,用國家律法來規範與約束人的行為與思想。以律法為核心與基礎的國家行政(執政)體系所擁有的權力就成為“權威勢力”,使民眾得以“臣服”。人類社會組織內的權力是先天本有的,不是後天創造的,現在所謂的權力只是人為的應用,而不是創造。

說到“臣服”,韓非子接著闡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臣民臣服於君,靠的是“權勢”而不是仁義。韓非子用現實說事,用魯哀公與孔子的關係說起,他先說現實:“魯哀公,下主也,南面君國,境內之民莫敢不臣。”意思是:魯哀公是個不高明的君主,面南而坐,統治魯國,國內的人沒有敢於不服從的。這是現實,魯哀公統治國家無人不服,也不敢不服。所以:“民者固服於勢,誠易以服人,故仲尼反為臣而哀公顧為君。”意思是:民眾總是屈服於權勢,權勢也確實容易使人服從;所以孔子反倒做了臣子,而魯哀公卻成了君主。孔子臣服於魯哀公是因為權勢,這種權勢是律法與國家賦予魯哀公的權威勢力,就連天下聖人孔子也不得不服,從內心講孔子是願意臣服的,因為這是禮制的原則,但,孔子也不願意服從,因為魯哀公是用權勢讓其臣服而不是仁義禮制。

韓非子指出了孔子的複雜內心“仲尼非懷其義,服其勢也。”意思是:孔子並不是服從於魯哀公的仁義,而是屈服於他的權勢。仁義是精神,而權勢是世俗,孔子身在世俗心在精神,他很痛苦,他想要活著就要接受世俗,但他內心又嚮往禮樂精神,最終世俗拋棄了他,他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園,安心辦學,終成一代聖人。

最後韓非子總結:“故以義則仲尼不服於哀公,乘勢則哀公臣仲尼。”意思是:因此,要講仁義,孔子就不會屈服於哀公;要講權勢,哀公卻可以使孔子俯首稱臣。這就是現實,我們內心倔犟,這不服那不服,身體卻很誠實,身在世俗世界,再大的聖賢也要臣服於現實。人總要活著才有意義,而活著的前提就是獲取生活資料,活著的基礎就是承認現狀。吃風喝煙活不了,也悟不清道理,紅塵滾滾,才知愛恨情愁,人生百態。

【魯哀公,下主也,南面君國,境內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於勢,誠易以服人,故仲尼反為臣而哀公顧為君。仲尼非懷其義,服其勢也。故以義則仲尼不服於哀公,乘勢則哀公臣仲尼。】

“乘勢則哀公臣仲尼”這就是現實,是世俗社會的規則。明白了這一點,也就能做到隨遇而安,與時俱進,踏實務實,守則遵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