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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聖界之第一章風雲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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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中國,天下政局總是在分裂和統一交替的格局下發展和演變,使得生活在中華大地上的各個民族在碰撞中不斷融合,不斷繁榮,最終形成一種不同於世界任何種族的民族精神和文化認同——家國一體的大一統精神。”

雪蓮聖界之第一章風雲南疆

雪蓮聖界之第一章風雲南疆

文藝範兒

不是做作

更不是無病呻吟

而是擁有一顆未被塵世沾染的冰心。

雪蓮聖界之第一章風雲南疆

雪蓮聖界之第一章:風雲南疆

題材:歷史魔幻 原創作者:雲湖居士

轉載自:豆瓣閱讀

在古代中國,天下政局總是在分裂和統一交替的格局下發展和演變,使得生活在中華大地上的各個民族在碰撞中不斷融合,不斷繁榮,最終形成一種不同於世界任何種族的民族精神和文化認同——家國一體的大一統精神。

這種精神從法家思想戰勝其它思想,成為掃平亂世,一統天下的主導思想開始,中國誕生了第一個大一統的封建帝國秦朝。然而,嚴酷的法家思想可以治亂世,但不可以安天下,因之催生了另一個強大的漢帝國,大漢王朝的君主們在總結前秦得失的教訓後,開始獨尊儒術,以仁愛治理天下,奠定了大漢四百多年的繁榮和發展。然而,封建世襲帝國總是在亂世中誕生,又在末期的腐敗中形成亂世,導致自身的滅亡。

大漢王朝未能逃脫這個規律,也最終倒在自身的腐朽之下,形成又一個亂世——三國兩晉南北朝。經過一百多年的分裂和戰亂,大隋王朝削平天下,經過短暫的過渡,讓華夏民族引以為豪的李氏在隋朝的奠基上建立起空前強盛的帝國。

大唐帝國曆經二百八十九年,更替二十八位皇帝,創造了中國古代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輝煌。但是,再強盛的帝國也會在承平日久之後,暴露出歷代王朝共有的弊病,貪腐昏聵,殘酷盤剝,民不聊生,國家動盪。大唐帝國亦是如此,最終在曹州冤句人黃巢為首的起義軍打擊之下,迅速滑入覆滅的深淵,天下再次進入混亂不堪的分裂戰亂局面。

唐哀帝天佑四年(907年)宣武節度使朱溫篡權奪政,建國號為梁。輝煌近三百年的大唐帝國正式滅亡,中國進入混亂和黑暗的五代十國時期。在這短短五十多年的時間裡,天下先後換了八姓十三個皇帝,經歷了梁、唐、晉、漢、週五個朝代,再加上吳、楚、閩、南唐、前蜀、後蜀、南漢、北漢及吳越、荊南等十國。中原大地之亂,古今罕有。

就在中原王朝頻繁更迭,戰亂不斷之時,遠在中國西南的雲南地區,輝煌了近兩百年的南詔王朝也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南詔國政大權先後旁落到一些野心家手裡,南詔王形同傀儡,無法掌控國家政權和附屬部落。

公元887年,獨霸朝綱的清平官鄭買嗣發動政變,將孱弱的南詔王舜化貞毒殺於囚龍岡上的神龍殿,接著,鄭買嗣又一口氣殺掉王室宗親八百多人,篡奪王位,改國號為大長和,南詔王朝徹底滅亡。鄭買嗣自以為江山到手,可以永傳子孫,孰料十六年後,野心勃勃的東川節度使楊幹貞以為南詔王報仇的名義起兵反叛,攻入王都陽苴咩城,繼承鄭買嗣王位的新國主鄭隆亶寶座還未坐穩,便被楊幹貞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也弒殺於囚龍岡的神龍殿內。

楊幹貞為絕天下人之口,拒絕群臣擁戴自己為王的呼聲,假惺惺地扶持貴胄趙善政為驃信(王),並改國號為大天興,自任清平官兼大軍將,把持朝政。然而,趙善政主政不到十個月,楊幹貞便實在按捺不住野心,便以趙善政庸懦無能為藉口,將其廢黜,也囚禁在臭名昭著的囚龍岡神龍殿。然後,他冠冕堂皇地登上王位,改國號為“大義寧”,建元興聖,開始對南疆進行更加血腥殘暴的統治。

這楊幹貞起兵討伐鄭買嗣的理由是為南詔王舜化貞報仇,後又上演扶立趙善政的鬧劇,最後撕下面具自立為王,他的那個理由則被人視為篡國奪政的藉口而已。其實,楊幹貞此舉除了奪取政權外,也確實有著為舜化貞報仇的理由,那就是跟他那神秘的不為人知的出身有關。

原來,南詔王舜化貞還在做太子時,一次外出行獵,遇見當時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他見其生得姿色絕綽,便將其強暴後揚長而去。這個少女就是楊幹貞的母親,她被強暴後得知施暴之人就是王子舜化貞,也不敢聲張,羞憤滿懷地回到家中。數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便將受辱之事告訴了父母。

她的父母聽後,雖然叫苦,也不敢聲張,便將她嫁給了賓川楊家,不久以後,便生下了楊幹貞。所以,他並非楊氏嫡血骨肉。而楊氏家族在南詔並非世族貴胄,只是一個擁有不少隸農和土地的奴隸主。楊幹貞出生後,他父親對這個兒子並無好感。在楊幹貞七八歲的時候,父親便不顧他母親的反對,將其送到位於王都的天龍寺做了火工雜役。遠離母親的楊幹貞在青燈古寺中倍受悽苦,靠不分晝夜的勞作艱難度日。

天龍寺是南詔歷代王室供奉的大寺,執掌寺院的僧眾都有雙重身份,即有寺院僧職,又有官府職銜,所以,寺院內除了森嚴的戒律,又有嚴格的等級。像楊幹貞這樣位於寺院最底層的雜役火工形同奴隸,飽受職事僧人欺凌和壓迫。所以,在這佛法蔚然的名剎之中,楊幹貞不但沒有被佛法的真諦洗禮,反而讓他過早成熟,對身邊的人產生了深深的仇恨和猜忌,為了生存,他也學會了巧言令色,使奸耍滑,只為能夠有飯吃有活命。

轉眼七年過去,楊幹貞已經十五歲了。

此年,天龍寺長老了因應邀前往洛陽白馬寺參加佛法大會,楊幹貞被安排到隨行僕役之中,隨同前往中原赴會。為表虔誠,天龍寺赴會僧眾都是徒步北上,所到之處,風物人情皆不同於南疆,那廣闊富饒的山川大地,繁華綺麗的雄都名城,無不讓楊幹貞眼界大開,驚歎羨慕不已。赴會隊伍風餐露宿,歷經兩月,終於在法會開壇之期抵達東都白馬寺。

在佛法大會盛大舉行之時,天龍寺赴會僧眾自有白馬寺僧人侍奉,隨行而來的僕役反倒清閒下來,都無所事事地呆在白馬寺外偏院裡。楊幹貞不是安分之人,趁著無人約束,便如脫韁野馬,獨自偷偷溜進洛陽城閒逛遊覽。

這洛陽為大唐東都,號稱神京,繁華富庶不亞於長安。朱溫把持大唐朝政後,脅迫唐昭宗遷都洛陽,不久便弒殺唐昭宗,另立昭宗子李柷為帝,即唐哀帝。三年後,朱溫又廢除唐哀帝建立後梁,定都開封。後因開封受到來自北面的晉國直接威脅,又將國都遷回洛陽。兩年前,後梁末帝朱友貞又將國都遷回開封,將洛陽定位西京。

如今,洛陽雖非國都,但是在動亂不堪的年月裡,仍然顯示出千年古都的巍巍氣勢。

楊幹貞儘管身份低微,但也是在王都羊苴咩城長大,自以為羊苴咩城便是天下第一大都,如今眼見這洛陽城雄偉廣闊,宮闕瑰麗輝煌,市井繁華喧囂,舟車遊弋如龍,真可謂“處處笙歌燕舞,日日紙醉金迷”。楊幹貞看得吞嚥唾涎,如痴如醉,相較之下,頓覺得羊苴咩城粗獷雄奇有餘,卻遠不及洛陽這般富庶繁華,令人心醉痴迷,流連忘返。欽慕之心一動,他便產生了樂不思蜀的念頭。

佛法大會圓滿結束,了因長老向白馬寺主持戒心長老告辭。戒心盛讚了因佛學高深,讓這次參加法會的中原高僧們領教了南疆佛門的修為和真知,尊頌一番後,特饋贈天龍寺金裝佛經二十卷、了因長老繡金八寶袈裟一領,隨行僧眾各有賜贈,皆大歡喜。

戒心長老率眾僧送出寺門,雙方鄭重作別之時,忽見楊幹貞越眾而出,跪在了因長老面前道:“佛爺,小人懇請一事,萬請恩准!”

了因一看裝束,乃是自己隨行僕從之人,見其匍匐叩頭,覺得詫異,問道:“你求何事?”

楊幹貞不敢抬頭,答道:“小人隨佛駕遊歷中原,對此地風物文化十分仰慕,特求佛爺恩准小人求學三載,學成後再返故國。”

“大膽,你這卑賤奴才,怎敢有此非分之念?”旁邊一個隨行僧呵斥一聲。

了因長老沒想到這僕役竟然有這樣的請求,按照南疆法規,隸籍之徒是沒有權利自請脫離奴隸主,更別說享受讀書學習的機會。如今這人當著白馬寺眾僧的面請求留學,確實不好斷然回絕,便一揚手:“你且抬起頭來!”

楊幹貞這才猛一抬頭,一雙銳目讓了因吃了一驚,不由向後一個趔趄,定了定神,說道:“隨行而來,開了眼界,心生向上之念,此心可嘉!但你身為奴隸,未脫隸籍,怎能脫國求學?除非有人願意贖你脫籍,方可開恩。”

楊幹貞一聽,立刻向戒心長老叩頭道:“佛爺慈悲,敢情收留!”

戒心長老年逾七旬,白眉慈顏,卻有一雙洞悉人心的慧眼。只見他定睛看了一眼楊幹貞,不由打了個冷顫,感到了一股凜冽戾氣撲面,心中暗驚。見他求自己收留門下,便有些尷尬,但是身為名剎高僧,以慈悲為懷,便向了因長老作揖道:“承蒙這位小施主看重小寺,只要他不嫌寺小廟窄,就留下來跟師兄弟們一起參悟法門。”

了因聽了,便順水推舟,道謝一聲,將左手按在楊幹貞天靈蓋,閉目口誦幾句解脫咒後,便帶著其他僧眾僕役悠然而去。楊幹貞得遂心願,好不歡喜,隨戒心長老返回白馬寺內,被帶進方丈處,戒心坦直地說道:“貴國天龍寺乃天下名剎,佛法聖地,比小寺更見真諦高瞻。你想留下來求學,恐怕不是要學佛法經典吧?”

楊幹貞心裡打了個激靈,沒想到這老和尚一言道破自己的心機,連忙作揖答道:“回稟長老,小人確實沒有佛緣慧根,只想學些實用本事,將來回國效力。”

戒心長老見其答得坦白,絲毫不掩飾對了因的謊話,心知不由心中暗暗嘆息。老和尚略一思索,便手書一份薦書,交給楊幹貞:“你攜此書去龍門書院求見書院堂長範知古,他乃天下名師,自會收你為徒,教授本事。”

楊幹貞大喜,拜謝長老,問明路徑,立刻攜書出了白馬寺,便直奔龍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