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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柔大長峪關堡探秘

圖文/魏明俊 王 海

懷柔大長峪關堡探秘

在懷柔區渤海鎮西南部的山坳裡,有一個70餘戶,不足200口人的小山村,您別看它村子小,人口不也多,但在明清歷史上,卻有著重要的一筆。為啥?因其南通京畿、十三陵,西接黃花城,東連慕田峪,北鄰驢鞍嶺,是明清時期接黃花城和渤海城的必經之路,故被稱為交通要道和軍事要塞。正因為如此,明代這裡曾建有古堡一座,並被今人稱之為興隆城。據說明清時期這座城堡並不叫興隆城,而是叫大長峪。因前些年缺少這方面的史料支撐,圍繞大長峪堡的準確位置、建設具體年代、後來又為何改叫為興隆城?人們一直找揣摩不定。巧合的是,兩年前,興隆城村一塊長城關堡門額的發現,終於解開了大長峪城堡的有關謎團。

懷柔大長峪關堡探秘

大長峪關堡得名探析

明長城在懷柔區過境65。4公里,其間有大小隘口、城堡23處。它們雖然歷經了五六百年的滄桑歲月,但多數關、堡的名稱,形制,所在位置依然清晰,唯有“大長峪堡”的所在位置模糊不清。

2017年10月21 日,渤海鎮興隆城村村民程繼全在翻建房屋清理自家院子時,意外地挖出一塊石質門額,筆者聞訊後,於次日上午趕赴現場,一看究竟。經現場測量,該門額長約80釐米,寬約40釐米,厚約15釐米。用清水刷洗乾淨後,只見門額上鐫有楷書“大長峪堡”字樣,儘管門額的提款落款已經模糊,但仍被在場村民秦少軍隱約看出“嘉靖二十七年”等字樣。由此可斷,此門額便是明代黃花路所屬的大長峪堡的門額。由此也進一步證明,被近代人習稱了100百多年的“坡堡子”、“破堡子”、“興隆城”,就是著名的長城關堡——大長峪堡的所在地。值得一提的是,在清朝中期的《昌平州志》也稱此地為大長峪,由此看來,作為文物保護重點單位的“長城興隆城城堡”,終於可以實至名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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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堡為何稱大長峪堡?查閱相關資料得知,它是因大長峪關口而得名。大長峪關口位於渤海鎮水塘子村與鐵礦峪村的交界處,此關口南距水塘子和興隆城分別為3華里和8華里,而北距鐵礦峪則6華里。確切地說,長城自南冶口南行至黃花城本鎮口(頭道關),需跨越大長峪、小長峪兩條溝谷。這兩條溝谷的最上游是一條縱向山樑的埡口,山樑東麓屬於懷沙河流域,而西麓則是懷九河流域。因兩條溝谷的長短、大小不同,便分別被稱之為大、小長峪。大長峪長約20華里,其水流自山口而下後,坡度遞減,南行至駝嶺山樑北麓折向東流,在沙峪村西南的坡腳下與來自三岔、莊戶等村的溪水交匯,併入懷沙河。由於上游河床狹窄、中下游寬漫,人們習慣將上游稱為“山澗”或“山溝”,將中游稱為溪流或河流,將下游稱為山川或溝峪。民間傳,明時沙峪村就曾有大川的叫法,而在明朝的史籍中也有“入慕田峪關向西可抵大川”的提法,這也正好印證了民間的說法。然而,民間的俗稱並不完全拘泥於常規,所以,數百年來,當地人總是習慣地將沙峪到水塘子這條長達20多華里的谷水稱為“大溝”或“大峪溝”,而不稱“長峪”或“大長峪”。興隆城村年近七十歲的村民王殿明年少時就聽其爺爺說,村裡曾有“大溝”的叫法。巧合的是,古籍中的溝與山谷之峪恰恰有異曲同工之處,也就是說,人們先前所說的大溝或許就是官人眼中的大長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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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長城重要防禦設施的“大長峪口”,是按自然地名標稱的軍事隘口。據文獻記載,關口始建於永樂初年;景泰二年重修;嘉靖中期再次修葺完善;隆慶三年又進行了加固。關於這裡守口營堡的修築、修繕卻少有文字記載。一般情況下,長城關堡的修建都會樹立記事碑或記名碑,但因年代久遠,那些極具檔案價值的碑碣多遭毀失。所以,要了解關堡的修建始末,只能依靠極少的文獻記載,並參照關口、城垣的修築年代以及邊塞軍事活動背景而確定。這次興隆城村大長峪堡門額的出土,無疑補上了這一短板,更讓人們由此瞭解了大長峪堡的準確位置和建設年代。

大長峪關堡修築背景

明初,朝廷在北方建立了兩道防線,以防蒙古夷部的踏入。第一道防線,西起多倫東至遼東,置屯設衛,以充外藩,也就是最外邊的藩籬。這些屯所、衛所兵馬多是當地歸順於朝廷的蒙古、女真部族。其駐地的衛、所,沒有修築牆垣。第二道防線,為今稱的明長城。最初,徐達經營山海至居庸長城時,只是在較大的山口、河口修築了關塞,並非處處設防。所以,包括當時大長峪口在內的今懷柔區內較小的山口,也沒有修成軍事關隘。只是在這一防線各個山谷通道內的大小川峪實施了軍事屯田兼任巡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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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樂初,朱棣登基後將第一道防線撤銷,將一些屯衛所遷到燕山以南,重點在第二道防線佈防。所以,從永樂元年開始,在東起山海,西至居庸、保定一線的大小山口全部設防,並根據山口大小、險易程度,修築了不同規模的軍事隘口。今懷柔境內的長城隘口多為此時修建,大長峪隘口亦在其中。經實地考察,我們發現,明代各個隘口之間多以峰、巖為障,少有城垣,僅在要害地區擇高修築一些實心墩臺,所以在各關口修建時基本選擇近水源、補給便利的臺地,並安置若干移民軍戶,屯種輪守。而這些軍戶的聚落地,就是各個關堡的雛形。

正統十四年(1449)八月,明英宗在宦官王振的慫恿下,出居庸關親征瓦剌失敗被俘。隨後,瓦剌首領也先·脫脫不花率數萬蒙古軍挾持著英宗,從多路圍攻北京。懷柔西、北一帶的關口之外聚集了大量蒙古兵馬。兵部侍郎于謙在太后和景泰帝的支援下,成功組織了京師保衛戰之後,並對京師周邊百里內的大小關口進行了緊急佈防。正統十四年十月,景泰帝朱祁鈺和兵部尚書于謙,鑑於“黃花鎮至驢鞍嶺等處關口修築未見完報,恐先前所派五百官軍不敷”,又命五軍營撥三百,神機營撥二百官軍前往黃花鎮、驢鞍嶺左右各口協同守備;“四月,黃花鎮至驢鞍各口修葺將完,于謙命令由其他衛所,調入銅鐵銃等火器,分給諸口”。以上所引史料可以證明,大長峪口以及牆臺曾於正統末至景泰初年的半年內進行了緊急加固增修,但此時大長峪等處的關內城堡還沒來得及修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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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四十多年前的永樂年已經在各溝谷修築了軍事戍守關隘,景泰年的“敕修黃花鎮至驢鞍嶺等處關隘”,肯定是加固、擴建、重修隘口,同時增加了一些牆垣、墩臺,這其中,必然會增修一些守兵的駐守設施。

明《關鎮志》載,“己巳之變亦不遣一官。其後虜報日殷,邊政日棘,是昌鎮設總兵,居庸、黃花設參將,各口設守備,增置之令,日紛紛矣”。可見,景泰年,瓦剌大軍圍攻京師之後,朝廷加強了防禦,並開始在“黃花設參將,各口設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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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成化十二年(1476年)十二月,從整飭邊備戶部右侍郎程萬里的“黃花鎮所轄驢鞍嶺諸關口,俱敵衝要,宜增設渤海千戶所,屯軍四五百人守之”的奏疏可見。當時,黃花城東至驢鞍嶺之間只有黃花、驢鞍兩關隘建有駐紮營兵的城堡,而其他的隘口尚無正規守兵,所以副總兵程萬里奏請朝廷,在兩地之間建渤海城,增加巡守力量。但由於種種原因,渤海城卻是在程萬里提出申請27年後的弘治十六年才建成的。渤海城建立後,駐軍雖有增加,但以“城”為點的駐軍很難對所屬各口實施有效防禦。尤其是進入嘉靖年間以後,各關口屢遭“黠寇”侵入,戰事頻繁不斷。

嘉靖元年(1522)六月,黃花、渤海、居庸邊外就曾出現警訊告急的情況。都指揮詹冕充左參將前往黃花鎮各口防禦。七月,“北虜陸續駐牧慕田峪關外秋廠”。皇帝急詔參將詹冕,選本部兵馬五百,以巡邊為名在渤海所左右往來巡防。又命武定侯郭勳,督各營標兵前往策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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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六年(1527)四月,直隸監察御史丘養浩奏稱,黃花鎮之渤海所密邇胡虜,遮蔽京師,衛護陵寢,關係甚重。應由長陵等衛選定官軍二千員名;由保定各衛選定官軍二千員名,分撥到黃花鎮一線備禦。

“嘉靖十一年九月以來,渤海所等處時有“零虜”窺視。入犯多在初十五前後月明之時,黃昏進關,拂曉出關”;“嘉靖十一年十一月,虜十四五騎闖入擦石、磨石等口抄掠。千戶谷壽、百戶郭祥率眾百餘人襲之,虜逃竄出口,官軍追殺出塞十餘里時,谷壽、郭祥軍陷入狤虜所設埋伏之中,全軍而歿”。

嘉靖二十一年(1542)六月,數萬西蒙兵馬東顧宣鎮。薊州巡撫都御史侯綸指出,黃花鎮、渤海守禦千戶所等處隘口,不可無備。

嘉靖二十二年(1544)秋,朵顏首領花當部人馬攻取慕田峪關。渤海所提調劉道、薊鎮東路駐密雲副總兵王繼祖,與之奮戰。

嘉靖二十三年(1545)二月,因黃花鎮擦石、磨石等口,且“屢遭虜犯”,從密雲鎮武等營,選精兵三百人派駐渤海所,以遏阻虜衝。

嘉靖二十六年(1548)八月,巡撫順天都御史孫應奎奏報:俺答將犯四海冶、黃花鎮一帶關口;由於邊塞形勢嚴峻,督臣守將不斷為渤海所增派兵力。使偌大的渤海所城日顯狹小,何況以駐紮營兵為主的渤海城遠離慕田峪等要塞,不利及時援剿。因此,嘉靖二十七年,朝廷決定在渤海所東五里處增築一座隸屬於渤海所的新營城,官稱“渤海所新營”。所謂的新營,是相對渤海所的老營而言的。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們卻把新舊的“新”改成了辛苦的“辛”,這或許是人們對當年築城將士辛勤勞作的一種肯定吧,其意喻為,這座城來之不易,是築城將士用辛勤汗水換來的。值得一提的是,辛營這個村名,一直沿用至今。不過這是後話。

由上列史料可知,在懷柔區長城一線的23個城堡中,除黃花城、驢鞍嶺、渤海所、大水峪幾處建得較早外,其它城堡多是在上述背景下修建的。大長峪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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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峪堡的防守範疇

有關史料載,駐大長峪堡額定守兵120名,並分為兩總旗、四小旗。由一名守口百戶(把總)統領。嘉靖末至隆慶初,大長峪駐堡百戶為句恩。另有數名駐堡鋪兵,負責軍情、公務傳遞等事物。至隆慶三年,堡內有官廳房三間;官廳營房四十二間;鋪房十間,另有馬廄一處,均為隆慶初年增建。

駐堡官兵主要任務就是“修守”,即修繕維護關口及其所屬牆、臺;鏟削邊坡使其陡峭;清理原設的阻馬坑;種植撫育樹木;管理牆臺上儲存的烽火燃料、火藥、火器;巡視瞭望敵情;觀察相鄰烽臺資訊;時刻警惕敵人進犯等。如本轄區遇有大規模修築工程,還須配合外來的修城班軍施工。由於大長峪以北至南冶口一段防線山勢險峻,這裡並沒有修築磚石牆垣,多是用不規則石塊垛砌而成,所以,大長峪守兵在歷年的大雨山洪之後,都要及時巡視檢查,如有水毀情況,將根據破壞程度須透過百戶向參將署報修或自行修補完好。大長峪堡守兵的糧餉定期由黃花鎮倉支領,而燒柴、菜蔬則需要自行解決。

明初,大長峪所屬的防線被稱為“黃花鎮地方”,由居庸關統轄;永樂年以後歸昌平營兼管;洪熙、宣德、正統三朝,由京衛一名都指揮使負責,職銜為“巡守黃花鎮等處都指揮僉事”。其“巡守”就是經常帶一隊標兵,定期或不定期到各口巡防。各個關口軍戶仍由鎮守居庸關的宦官督管;成化八年,將黃花鎮以東至賈兒嶺,包括大長峪各隘口劃歸外守備防禦,但“遣一員內官(太監)與之共同守備”;景泰年間,大長峪防線由“巡守黃花鎮等處都指揮使”兼管;天順元年,皇帝朱祁鎮敕命大太監吳昱“守備天壽山,總理三陵神宮監,衛護陵寢,兼提黃花鎮軍馬”;弘治十七年,任命吳一貫為提督,管理“桃峪村至居庸關白羊口堡堅子谷”;嘉靖初(1521),黃花鎮城設“守備黃花鎮尚衣監太監、守備黃花鎮官各一員;嘉靖十三年,因黃花鎮城設有內外兩個守備,改外守備移駐渤海所。內官太監守備仍留在黃花城,大長峪歸黃花鎮城內官守備管轄。

嘉靖三十年,開始在黃花路“添分守參將一員”駐紮黃花鎮城。並將黃花路劃成兩個部分:其中石城峪、西水峪、石湖峪、撞道口、鷂子峪、本鎮口、小長峪、大長峪、南冶口”一部,由駐黃花鎮內官守備負責。“渤海所、新營城、大榛峪、驢鞍嶺、磨石口、擦石口、田仙峪、賈兒嶺、慕田峪”一部,由駐渤海所提調負責。守備和提調,“均屬分守參將所轄”;嘉靖三十二年四月,兵部以“黃花鎮原非虜衝,而渤海所臨近賊巢,故移黃花鎮參將駐渤海所,移渤海所武官守備於黃花鎮城。此時,包括大長峪在內的黃花鎮附近關堡,皆由武官守備負責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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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長峪堡到興隆城

因明時的大長峪一帶處渤海城與黃花城中間位置,是連線渤海城與黃花城的重要交通樞紐,且擔負著村北8華里外的長城防守任務,故明嘉靖年間朝廷在村西的坡腳處建起了一座城堡——大長峪堡,一來為黃花城和渤海城兩城官員巡防歇腳之用。二來作為鎮守關口將士的輪防住所。

據當地老人傳,城堡內建有三合院,設有驛站、馬棚、法場等。據說法場是專為在此路打劫者所設。村民張廣林介紹:上世紀70年代,村裡築截流壩開挖基礎時,曾挖出兩把生了綠鏽的明代火銃。村民劉長春回憶說,早年城堡內一王姓人家建房挖基時,還挖出了不少骨骸,由此,佐證了堡內早年建有法場的說法。因城堡建於北坡腳處,故被民間稱為坡堡子。可城堡建好後,名字沒叫多久,便被人叫成了“破堡子”。原因是此地地處大山深處,交通不便,儘管當時它是渤海城通向黃花城的交通要道,也有供過往行人吃住的驛站,但因吃住的條件簡陋,衛生環境也不盡人意,再加上附近沿途常有打劫者出沒,所以人們便把坡堡子叫成了“破堡子”。雖說這個名字有些諷刺之意,但卻是當時村莊的真實寫照。就這樣,“破堡子”的村名很快被叫了出去。

對這樣一個不雅的村名,村民們做夢都想把它改了。可怎麼改呢?又該叫什麼名字好呢?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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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渤海所總兵修建兵營,需要大量木材,因當時渤海所村附近已經無木可伐。有一天,總兵帶人來到了“破堡子”,見村裡有一棵大槐樹,又高又粗,心中暗喜,於是便下令砍伐。村裡人見總兵要伐村裡的風水樹,便組織村民阻止。總兵說:此樹野生野長,不歸“破堡子”村所有。這時,村裡有人站出來說,此樹是我村先人所栽,本該歸我們全村人所有。

雙方各說其理,爭執不下,村人和總兵只好到昌平州府告狀。大堂之上,雙方依舊互不相讓,你爭我奪,官司打了一整天,也沒評出誰是誰非。眼看天快黑了,州官說:“你們各執其由,都有何證據?”“破堡子”村人靈機一動,說:“州官大人,我們村這棵槐樹杈之中,有一個大喜鵲窩,平時外村人看不見,只有我們村的人才能看到。我們讓它什麼時候出現,它就什麼時候出現。這是我們村世世代代的一個秘密。”

州官判不了這個案子,於是對雙方說:“現在樹上沒有喜鵲窩,如果明天‘破堡子’村這棵槐樹上真的有了喜鵲窩,能讓大夥看見,這棵槐樹就判給‘破堡子’村,否則,照砍不誤。”總兵心想,樹上本無喜鵲窩,這樹就該歸我砍伐。州官說罷,見雙方沒有異議,拍板定案說道:“要問誰家樹,鵲窩來做主。好,退堂。”

第二天,州官和總兵來到“破堡子”村一看,槐樹上果真有個喜鵲窩。於是州官就把大槐樹判給了“破堡子”村。

原來,這喜鵲窩是“破堡子”村人連夜爬上槐樹,臨時搭作而成的,這件事既騙了州官,又蒙了總兵。“破堡子”村人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村民們說:“官司打贏了,是村裡風水好,以後咱村一定會興隆起來的。”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一位老者說,咱們村不是有個城堡嗎,乾脆就它叫興隆城好了。大夥一聽,名字不錯,從此,“破堡子”這個不雅的村名便改叫興隆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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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那棵象徵吉祥與興隆的老槐樹沒有毀於當年的總兵之手和村裡的有錢人之手,反倒砍伐於上世紀的六十年代末。提起這件事,劉長春老人感慨地說“可惜呀,可惜。”老人回憶說:“這棵老槐樹高有九丈,胸徑三個大人都摟不過來,平伸樹幹有20來米長。”一次,天橋的把式在此賣藝時曾誇張地說:“老槐樹,是個寶,大小樹杈可不少,有名樹杈三千六,無名樹枝賽牛毛。”由此可見,此樹此樹絕非一般。村裡老人張廣林回憶說,當年砍伐老槐樹時,三個人整整伐了三天,光主幹就出了大柁3架,棺材板11副。

經過四百多年的峰迴路轉,滄桑鉅變,如今的興隆城村,已經從明清時期的驛站官道演變為交通便利,區級公路穿村而過,民居依山而就,錯落有致的社會主義新農村。而距此不遠的大長峪關口之下,也已建起九公山長城紀念林和新四軍鐵軍紀念館。昔日的雄關漫道,成為今日的北京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並以一種全新的教化方式,每年接待數以千計的青年學生來此參觀學習、緬懷革命先輩們的豐功偉績。從而在一批批青少年們的心中,築起了一道新的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