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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起來吃藥了

本條是《四時藥膳菜譜》的閱讀筆記

大郎,起來吃藥了

四時藥膳菜譜,劉建成,刑用斌

關注到這本書,純屬巧合:最近研讀食物藝術史的同時,注意到了歐洲中世紀醫食同源理論的一些皮毛,被勾起了一點興趣。恰好在川菜博物館裡看見了對《大眾川菜》的作者,劉建成老師的介紹。在他的幾百字的生平事蹟的末尾,提及了這本《藥膳》。加上我一直有沿著作者挖書的習慣,幾重機緣之下,入手這本。

做飲食閱讀以來,我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忽略藥膳這個門類。第一是因為它需要一些中醫學基礎——這個主題在網際網路上如今爭議很多,寫這個要小心謹慎;第二是作為商業業態來看,成都做藥膳的餐廳,一個手就數過來了。其中兩家老牌,御膳宮和欽善齋。之前吃過一次,顯然沒留下太多印象。對藥膳的理解,也就一直停留在一個非常膚淺且平面的階段。

大郎,起來吃藥了

這本書,是一本不錯的藥膳入門。

首先是簡單的梳理中國的藥膳史,介紹組方配菜與烹調的規則。如果用一句核心概括,就是儘可能在烹飪中,最大程度發揮藥材的能效,同時又能保證飲食之樂趣。但具體實施起來,無論是食材、藥材的選取,菜品設計和筵席選單設計,比我之前所瞭解的“烹飪”實在是麻煩了若干倍。其中關於調味的一節,頗有啟發。

《茹談論》中說,“味有處於天賦者,有成於人為者”。即味道源於自然(食物的本味),也可以來自人工(香料的調味)。多吃谷蔬菜果這種“自然之味”,人體就不會受“致疾伐命之毒”。這段關於調味的理論,有朋友應該非常眼熟(對,玉芝蘭的烹調哲學的一部分)。

聯想到華佗的“食物三化”:火化,口化,再到腹化,我才意識到,蘭師傅對於調味理論其實是完整的,但有留白(其實就是他常常會問的:你的菜,為誰做?)。非要哲學一點的話,也許需要思考的是,我們是否已經建立了“烹調與人”的關係,是否在形成閉環。

書的主體是四時菜譜。按春、夏、秋、冬四季,列出百來道時令的藥膳菜譜。把配方大概瀏覽了一遍,突然注意到另一個事實:其實藥膳一直都存在於我們所熟悉的飲食體系中,無論是普通如可以“解魚蟹毒”的姜(古羅馬人甚至都不用姜做菜,純做藥),還是高階如燕鮑翅肚,最早都是以藥用價值入菜的。只是隨著人們對東西方醫學的認知的發展,我們並未再在技術上“強調”其藥用價值而已(但傳統習俗或者諺語中,很多時候都還是會體現其藥用價值)。

附錄:一個是介紹書中所提到的食材與藥材,二是病症與對應適用藥膳菜品的一個查詢表。以及順手補記:對更豐富的藥膳內容感興趣的話,可以翻一下《中國藥膳大典》(圖2),這本內容更加詳細完整。

大郎,起來吃藥了

成都還有一個藥膳單品商業化做得不錯:茯苓包子。試著搜了一下,一線城市很少有以茯苓做主打產品的店招(但有茯苓餅、茯苓包子這類產品)。養生重地廣州,有主打茯苓燉鴿的店。只有成都,主營茯苓醬肉包的店,一搜一大把,遍佈全城。

對了,提一嘴偶爾會出現在朋友圈裡的新店“熟地當歸”。看資訊,提前預約的話,可以吃到藥膳筵席。讀完這本《四時藥膳菜譜》之後,突然有了點躍躍欲試的想法,不過劉老師也說了,“十菜如十方”,不確定我這個平凡的中年軀體能否承受得住如此的“複方”大補,竟然又有點害怕了起來。